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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拥有黄金苹果之后，他将拥有百分之零点一的生还概率。 当然这是康斯坦丁和扎坦娜的推测，而他只能用做参考。 很可惜，他没有试错的机会。 “红罗宾，你不打算管地球上的事情了吗？”她试图推开他。 “现在不是红罗宾，是蒂莫西德雷克，所以，我要守护的人只有你。”他一本正经纠正道，“不过如果我还能活下来的话，阿斯加德我应该是住不习惯的，野蛮人大概会带着野蛮人的公主，回到属于他的中庭。” 芙蕾雅被他气消了，骂道：“要是我们死了呢？” “啊，那你一个人去死亡世界，肯定又会害怕道哭。”他担忧道，“那里太阴森了。” “我才不会哭，这是我的职责。” “你当然会履行你的职责，但这不代表你不会害怕，芙蕾雅，这不冲突，就像是我不喜欢死亡，还是选择成为超级英雄，去保护需要保护的人，拯救世界。” “是啊，你应该回去拯救世界，提姆回去吧，我不会怪你的。” “我知道你不会责怪我，可是，我正在拯救我的世界啊。” 她猛地瞪大眼睛。 他托着她的后脑勺，将可能是最后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之上。 提姆觉得在空中接吻的感觉十分不一样，特别是这一次的接吻，会让他的生命力，与她相同的速度流逝着。 他依旧不害怕死亡，但他还是觉得，眼前的哭包肯定会哭得昏天地暗。 到时候可没人给她擦眼泪了。 啊，她现在已经哭了呢。 她喊着他的名字，但他逐渐听不见任何声音，甚至感受不到她的温度。 芙蕾雅，一会儿见。 他这么想着。 直到最后，他的目光也没有分给一旁，已经快凝聚成型的光明神巴德尔一丁点。 说来也好笑，哥谭的超级英雄，蝙蝠家的所有人，几乎都代表着哥谭的黑夜，如今却要拯救光明神。 不过，也许，可能。 即便是黑夜里的超级英雄，也无法不向往光明呢。 他为没能在睡前，再说一次‘我爱你’，感到遗憾。 但他一生之中要遗憾的事情可太多了，睡着之后，便也不会有烦恼了吧。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并不可怕，很多年之后，他回想起当时梦境，还觉得有些回味无穷。 他也不知道是三十年，还是四十年之后的午后，他的金发女神蜷缩在在他的怀里，他们的皮肤都变得皱巴巴的了，但他还是觉得，她是九大世界最漂亮的姑娘。 他敢肯定他的眼睛已经浑浊了，但她的双眼一如初见时澄澈。 他这么想着，睁开眼的时候，又开始遗憾新的事情，他们婚后三十年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们会住在什么地方，又有几个孩子呢。 顺带一提，他又改变了想法，这世上讨人厌的小孩只有达米安一个，只要是芙蕾雅的孩子，他绝不会不喜欢的。 要像她。 啊不，他觉得也没必要小孩。 她这么怕疼，要痛苦整整十个月，可能更久，才能带来一个必须靠着爱屋及乌，他才会喜欢上的孩子。 他倒是更愿意，将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她本人身上。 他强忍着酸痛的感觉，从床铺之上坐起，他环顾着周遭属于韦恩庄园的装潢，表情显得十分惊讶。 他还以为，他会在阿斯加德苏醒呢。 他还没来得及推测，便见到单手端着餐盘进来的杰森，他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正低着头，在和什么人发讯息。 “醒了？”他头也不抬的说道。 “扎坦娜居然还学会做神棍了。”他将餐盘放到床头柜上，方才抬头看了一眼提姆，嘲笑，“她说你今天会醒，我和恶魔崽子还打赌，你少说还要再睡两个月呢。” “我睡了多久？” “半年。” 他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轻轻点头的同时，饥饿感也将他席卷，他拿起床边的食物开始狼吞虎咽。 末了，他用餐巾擦拭着嘴，看向杰森问道：“她呢？” 杰森眨眨眼，面露疑惑，问道：“斯蒂芬妮？芭芭拉？卡珊德拉？还是凯特？” 提姆觉得杰森就是故意耍他，他实在没什么力气和他吵架，无奈道：“你明知道我问的是芙蕾雅。” “你没病吧，梦里梦见女神还不够啊。”他翻了个白眼，鸱鸮，“你要是真喜欢女神，泰坦不就有一个唐娜吗。” 达米安靠在门框上，古怪道：“康斯坦丁说的没错，你被什么乱七八糟的魔法击中之后，能醒来就怪不容易的，更别提不变成傻子了。” 等等，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提姆突然脸色一变，掀开被子便要下床，却因为没有力气，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杰森眼疾手快提住他睡衣的领子，以防他的脑袋砸在地面上。 他皱着眉头说道：“别发疯，你要是逃出去，阿尔弗雷德又要唠叨我们。” 他面无表情说道：“我没有发疯，也不是在做梦，芙蕾雅就是确实存在的，让我去蝙蝠洞，我会证明给你看。” “你就是在发疯。”达米安嫌弃道。 提姆尝试了好几次，终于站稳身子。 他挣脱杰森的手，摇摇晃晃推开挡路的达米安，或者说达米安主动侧开了身子，让他向下。 提姆走到楼梯口，双手按着扶手，正好碰见上楼芭芭拉。 芭芭拉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芭芭拉，你还记得芙蕾雅吗？” “现在可不止我记得她，你知道吗，她刚得了普利策奖，早上必须要去报社下午才——” 她推推眼镜，一只手搀扶着提姆，面无表情看向他身后的杰森的和达米安，懊恼道：“你们两个幼不幼稚，这种事情都要耍他一下。” 杰森和达米安对视一眼，同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杰森理直气壮说道：“这么难得能够看见德雷克吃瘪的机会，怎么能够放弃？” 提姆按着突突作痛的太阳穴。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没什么力气，想要打回去实在有点难度，于是决定忍一忍，日后再和他们算账。 他借着芭芭拉的搀扶站稳身子，问道：“所以我真睡了半年？” “确实是半年。”芭芭拉叹气道，“是她把你从阿斯加德带回来的，她每天都会到韦恩庄园来看你，之前做女英雄专题的时候，倒是没法避免要出门，不过大多数时候，她都会坐在你边上敲键盘。” 芭芭拉把他扶回床上坐下。 提姆这才发现，自己的屋子里多了不少新的家具，大多都是芙蕾雅喜欢的款式。 他按着脑袋开始反省，自己怎么会遗漏这么重要的细节，以至于被杰森和达米安耍着玩。 “哦对，她获奖感言还特地感谢了亲爱的未婚夫呢。”芭芭拉朝他眨眨眼，“不过你也别太激动，我估计是她追求者太多了，拿某个刚醒的笨蛋当挡箭牌呢。” 提姆忍不住露出笑意，摇摇头，看向芭芭拉说道：“芭芭拉，你也调侃我。” 芭芭拉哈哈大笑两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啦，她和扎坦娜推测你今天就会醒，但不知道具体时间，再加上工作很忙，所以没能亲眼看着你苏醒，不过——我想她很快就回来的。” 她朝提姆眨眨眼，拽着杰森和达米安离开提姆卧室。 他倒不会为没能在苏醒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她，而感到生气。 相反，他很高兴他的沉睡，并没有影响到她享受她的生活。 即便刚刚睡醒，他还是觉得有些疲倦，当他坐在床上找出她得奖的视频，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之后，他满足地听着她的声音又一次沉沉睡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别的什么。 他刚坐起身，便看见从传送门走出的芙蕾雅。 她一个踉跄，直接脸着地。 他连忙想要去搀扶他，结果同样摔倒在地，两颗脑袋一前一后敲击在地面上，声音倒是清脆响亮。 他很确定，这是两颗好头。 芙蕾雅趴在地上，颤颤巍巍从兜里拿出巧克力，大口啃掉半块之后，把剩下的举到提姆面前，说道：“你吃吗，挺管用的。” 提姆有些迟疑，但还是就这她咬过的印记，吃掉剩下的小半块巧克力。 甜食入腹之后，他感觉到力气逐渐恢复，他扭头问道：“怎么连你也——” “因为我们当时都算是死了嘛。”芙蕾雅坐在地面上，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反倒笑得十分开心。 提姆皱着眉头问道：“后来呢？” “但是还没死透，我是神明，而你吃过黄金苹果，所以洛基和弗丽嘉虽然费了点力气，但还是成功把我们的灵魂按回身体，巴德尔又顺手救活了我们，但因为当时对我们灵魂的消耗太大，所以你昏迷不醒，而我现在还没彻底恢复。” 她又补充道：“啊，因为我们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我很难解释，但简单的说就是，我们的灵魂因为死前同时传递给巴德尔的生命力，再加上同时施展的复活魔法，所以彻底黏合在一起，就像是——阿斯加德的灵魂契约一样。” “灵魂契约？”提姆疑惑问道。 芙蕾雅红着脸，小声解释道：“就是——嗯，中庭人所说的结婚。” 提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道：“挺好的。” 芙蕾雅将两只手的食指指腹贴在一起，看向提姆说道：“总之，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大事，我身体还没彻底恢复，今天不该用魔法的，但我太想快点见到你了。” 提姆点点头，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说道：“嗯，我也想快点见到你。” 她挪挪身子，半靠在他的怀里，红着脸说道：“本来我们都要纠结一下，到底是留在阿斯加德，还是留在中庭，现在正好。” “你不会想回家吗。” “这个没事，爸爸妈妈又不限制我回家，喊一声海姆达尔，你就能和我一起回去啦！” “可你的永生——” “这个也没事，你要是愿意，让妈妈赐福我们——嗯，这里所有人，我们可以做韦恩庄园的卡伦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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