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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尘儿既然穿上了那身铠甲，就不会辜负它的。我们走吧。” 灵素一笑，轻声问，“去哪儿？” 萧若风牵着爱人的手 ，漫步下山，笑着说，“当日我醒了之后，直接御剑来找月恒了。有两个人被我扔在了半道上，估计也该到天启了。” “谁？” “柳月师兄和洛轩师兄。” 远远看见极速靠近的大军，洛轩和柳月避在了路边草丛。 而当先骑白马冲来的少年却让二人双眸微睁。 “……风华…” 只见少年双眼炯炯有神的扫过，继而爽朗的一笑，“两位师伯，侄儿就此见礼了！望师伯海涵，侄儿要去保家卫国了！” 好一会儿，柳月和洛轩面面相觑，“太像了！”少年迎面而来的冲击，真的像故人归来。 柳月皱眉，“凌尘？他怎么知道我们是他师伯？”小家伙记事后，应该没见过他们才对。 洛轩敲了敲手中的玉箫，笑了笑，“去年我跟他遇到过。他知道我。大概是因为我，再加上你的腰带，所以猜出了你的身份吧。” 柳月轻笑，“有意思的小子。少年负壮气，奋烈自有时。风华后继有人了。” “那小子要知道师兄这般夸他，尾巴要翘天上了！” 身后蓦然响起的声音，让望着大军离去背影的二人骤然顿住。这欣然愉悦的清朗之音，令人恍惚间忆起，年少之时，那个总爱一身白衣的小先生…… 缓缓转身，恰见玉白锦衣的年轻人，如玉如松，满面春风。 天启城外温泉别院，武陵山庄。这里是灵素曾经的修养之地。僻静之地，少有人扰。 柳月和洛轩没有急着问什么，只是随着这个年轻的过分的疑似故人之人来到这座山庄。见到了候大门外的女子。 一如年少初见时那般惊艳，只是少了分病弱之态，风华更胜。二人回神，相视一眼，死而复生……这般平常了？ 等柳月和洛轩彻底清醒，他们已经于院中石桌落座。 听着对面熟悉又透着些许陌生的人娓娓道出身份和缘由，柳月和洛轩静默良久。 柳月端起面前的茶盏轻啜一口，又一口接一口，一时找不出话来。当年出事之后，悲也悲过了，恨也恨过了，可除了醉过几场，好似做什么都无用。如今到觉得心中残留的愤懑之气，到了该散的时候。 柳月放下茶盏，哼笑一声，“还能再见到活着的小先生，真是荣幸。就是不知如今如此面嫩的小先生，剑术可有长进！”过往种种，理智上都能理解，可是，就是想跟这家伙打一架！ 萧若风挡住直面而来的金尺，无奈一笑，唤来昊阙，“柳月师兄，尽可来试！” 收拾好客房，端着两样现做的点心出来的灵素，对已经打到屋顶上的两人不甚在意。径直走到石桌坐下。对看向她的洛轩微笑着点头示意。 洛轩点头回应，笑着说，“他们动静越来越大了，没关系吗？”风华刚刚好像说过他们夫妻不再现于人前了。如此强大的剑气，皇城应该会来查探的吧？ 灵素笑了笑，“没关系，不会有其他人察觉的。”她设了结界。 见洛轩面带疑惑，灵素只笑。“尝尝这点心，可还合口？”那天平清殿前一战，知道她的人噤若寒蝉，她的消息估计不会传开，至少没人确定她离开之前，不会传开吧。 洛轩没有追问，拿起一块茶点尝了尝，笑到，“这口福倒是便宜我了。弟妹的手艺，让人怀念。”要知道当年的风华，又爱炫，又护食的紧，他还是搭梦杀的福吃过一次。想到梦杀，洛轩心下叹息，却还是面色温和的说，“他俩很高兴。我也高兴。”要是梦杀也能回来，就更好了…… 灵素眨眨眼，笑到，“晚膳好酒管够，尽可开怀畅饮！” 第229章无题 灵素和萧若风立在屋檐，看着下面肆意蔓延的死亡气息。高悬的明月，慢慢浸染血色。 萧若风叹息，“果然，没有遏制的欲望，死亡是代价。。” 灵素轻声说到，“不经刻骨的疼痛，人是学不会珍惜的。放心吧，那些无辜的人，受些皮肉之苦，性命无碍的。” “我知道。皇权争夺的惨烈，还是如此触目惊心。而楚河他们，成长的出人意料。” “宣妃娘娘，百闻不如一见。倒真是个令人心折的倾城美人儿。” 清婉的声音突兀的插入，让院中剑拔弩张的气势为之一顿。 众人闻声戒备的抬头，就见到了屋檐上立着的绝世佳人。月色和灯火的映照下，容颜绝世的女子惊艳了所有人。 不过，眨眼间就出现在宣妃和洛青阳面前的二人，让洛青阳戒备到了极点，他感觉到了如渊如海般的气势压着他，洛青阳咬着牙握紧了九歌。 宣妃皱眉，她能感觉到刚刚这个女人的话中对她的不喜。“阁下是谁？” 萧瑟冲雷无桀摇摇头，雷无桀压下了要喊出来的话，不过却松了口气。在小王爷他娘面前，什么瑾宣大监，什么孤剑仙，通通都是土鸡瓦狗。不过，王妃身边戴幕篱的，不会是琅琊王吧？ 萧瑟揣着手退到一边，终于能喘口气儿了。他对司空千落等人轻声说，“都休息休息吧，累了这半天了。” 谢宣挑眉，带着徒弟李凡松一起坐下，认识的？有这样强大的底牌，先前怎么还拼掉半条命？也不怕小命玩没了。不过，看洛青阳和瑾宣咬牙抵抗的样子，心情颇为舒畅啊，呵呵。 萧羽戒备，“你想做什么？”该死的，先前萧瑟要死了也不见她出现，还以为她不会插手了。 灵素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看向无心，笑了笑。悠然抬手摸了摸小和尚的光头，轻笑着说，“无心是吧，虽然没了头发也很帅，不过，还是有头发更好看。你很像你父亲。” 无心：……他其实想躲来着，没躲过。“施主见过我父亲？” 灵素笑了笑，转头看宣妃，“当年你和萧玉景大婚时，叶鼎之和你师兄，加上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都没能将你从景玉王府带出来。如果琅琊王是个很辣之人，你师兄可能不会死，但叶鼎之一定会死。” “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能悄悄回到皇宫，再悄悄将一名皇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来？” “那些将你偷渡出王府的人给你的自信？你又凭什么认为那些人不是别有企图，就是助人为乐？” “说是对孩子放心不下，可两个儿子，一个不养，一个不教，哪一个你都没尽到为人母该做的。萧羽成长为如今的样子，你和萧若景，都难辞其咎。” “叶鼎之遇见你，挺倒霉的。” 宣妃皱眉，“你是来评判我的？你没资格。” 灵素淡淡的说，“评判？不需要。你只是遇人只付三分心而已。虽然冷心冷清了些，但求仁得仁。而我只是因为叶鼎之和无心，讨厌你而已。顺便告诉你，你若想改嫁你这痴情的师兄，尽管嫁好了。要是看不上不想嫁，也别找借口说是因为叶鼎之的遗言。反正这么多年皇妃当的，和三嫁也没区别了，四嫁也无所谓。” 宣妃脸色有些难看，“你到底是谁？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灵素笑了笑，“叶鼎之和你之间的红线，已经断了。来生，他会有一个很好很美的妻子，夫妻恩爱不疑。会有一个温馨欢乐的家庭，会有一双聪慧活泼的儿女。而你，自去找你想要的，你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宣妃一愣，心中升起的难堪，愤懑，夹杂着难言的酸和涩。 看着眼神狠厉的盯着他，想说又说不出来话的洛青阳，灵素轻哼，“小辈，教训教训，不要紧。毕竟玉不琢不成器。但是胆敢真的下死手，先死的一定是你！事不过三，再有下一次，你心爱的师妹，估计要五嫁呐！” 说罢，又看向脸色苍白的瑾宣，“瑾宣大监，这个皇城，我一直在看着呐！”所以，不要动不该动的呐。 将一瓶丹药拋给萧瑟，灵素牵着萧若风消失了。 雷无桀凑过来，“萧瑟，刚刚她警告了孤剑仙，说事不过三，意思是……” 萧瑟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洛青阳想杀无双和我的时候，她都在。”估计皇叔也在，和刚才一样，形影不离。 司空千落和叶若依对视一眼，叶若依问，“她是谁？这般风华绝代的人，不该闻所未闻呀。” 雷无桀挠挠，嘿嘿一笑，这看他没用啊，他看萧瑟。 司空千落见状，喊到，“萧瑟！” 萧瑟无奈，“很亲近的长辈！” 司空千落和叶若依：……没了？要这么神秘吗？ 谢宣惊疑不定，他这时直接对萧瑟到，“萧瑟，刚刚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个人，你也认识吧，书生我想去拜访拜访！” 萧瑟一愣，点头。这位，王叔该不会拒绝才是。 第230章重聚 萧若风牵着灵素，慢慢的走在死寂弥漫街道。 “为什么，要特意现身跟萱妃说那些话？”真的只是因为叶鼎之和无心而讨厌她吗？ 灵素一笑，“不然，夫君猜一猜？” 萧若风笑着摇头，“我猜不出来。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因为讨厌一个人就让她当众难堪的。所以，能直接说答案吗？” 灵素轻哼一声，淡淡的说，“我就是很讨厌她。论世人，是不能吹毛求疵，求全责备。叶鼎之的结局，责任不全在她。无心本失怙，又与失恃无异，责任也不全在她。萧羽偏激自负，变得极端暴戾，说起来，好像责任也不全在她。她好像爱着很多人，可实际上，又没用心爱过哪怕一个。” “看着无心萧羽还有洛青阳围着她转的样子，突然间就难过了。因为我已经看到了之后的结局。萧羽活不下来了。即便他们都放过他，可他也回不了头了。他抓不住能爱自己的人，就舍弃了所有人。他放弃世人，也被世人所弃。就像宣妃打他的那一巴掌一样，什么都收不回来了。他自负自傲的不接受任何人的怜悯和施舍，不屑于苟活于世。” “其实萧羽的自以为是，和宣妃挺像的。” “而无心呢，母亲救出来了又如何。他心思玲珑不下楚河，他的母亲是何种性情的人，一眼看不明白，多看几眼，也就明白了。他要的答案找到了，可曾经想拥有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以后他要么在天外天，或者与楚河小桀他们小聚，这母亲，也就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至于洛青阳，即便入了神游又如何。他的剑以凄凉为基，日日体会着那凄凉意境，没疯这点倒是挺让人佩服。就是不知若有朝一日所求圆满，还剩多少凄凉。” “当我只能看着你和凌尘的时候，常常会想，要是尘儿能看见我，我会和他说什么，会和他一起玩什么，会叫他念什么书，会教他什么道理，会教他如何立身于世。所幸夫君都做的很好。我想抱抱自己的孩子抱不了，她能抱自己的孩子，却漠然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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