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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对上少年黑漆漆的眼睛，屈膝行礼：“那么，告辞了。” “我看见你在他的武器上做了手脚。” 像是阻止荧离开一样，少年突然急急喊道。荧脚下一顿，目光沉静地看向身后，少年看着那双璀璨晶莹的琥珀色眼睛，双颊莫名燃上一丝灼热，他有些胆怯，语气中夹杂着某种迫不及待的急促。 他朝荧绽开一个笑脸，真诚又美丽。 “我的天赋…是贤者之时。”
第2章 03、 圣曦学院临崖而建，几座主建筑围绕着中心教学楼两两相对，呈四角星分布，而悬崖最高处那一角狭小的空间则是一座钟塔，高耸的塔身缠绕着荆棘蔷薇，悬崖上疾风呼啸，裹挟着一簇簇鲜红的花瓣在学院上空飞舞。 学校里的时光，荧通常都是在这座钟塔里度过的。 巨大的机械构造上方是一处三角阁楼，玻璃窗沿着屋顶斜面铺展开，天空、校园、悬崖尽收眼底。那里被布置成了一间温室，几十株珍奇花卉围绕在一张小小的由藤蔓绕成的床前，阳光下是跳跃的尘埃和蔷薇花瓣，木质的地板上散落着许多图纸与模型，甚至还有茶水和点心… 当伊瑟尔第一次踏进这座秘密花园时，那种仿佛误入仙境的梦幻感令他局促不安。 阁楼的空间很小，少女置身其间似乎刚刚好，多了任何东西都会显得多余。伊瑟尔将课堂笔记放在藤蔓上，迎着对方探究的目光涨红了脸。 “斯…德弗勒没…没能通过下午的考核。” 伊瑟尔局促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站立在藤蔓床前，荧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身旁坐下，并递给他一杯红茶。 “我并不关心他人的事情，伊瑟尔。” 荧轻轻搅拌茶杯，歪头朝伊瑟尔露出微笑，室内阳光灿烂，而蔷薇花瓣落在她的金发上，美得触目惊心。 伊瑟尔有些怔愣地看着眼前少女，直到手里的茶杯向内倾斜，胸前和腹部的位置被溢出的茶水弄湿了一大片。荧看着手忙脚乱的伊瑟尔，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将茶杯放进托盘，然后拿起手帕替他轻轻擦拭。 而伊瑟尔双手无措地举着茶杯，鼻尖萦绕的全是荧靠近时的香气。温热的液体正在到处流淌，身上衣物也沉甸甸地覆盖在皮肤上。伊瑟尔感受到腹部和胯前的位置被少女轻轻搽拭，不轻不重的力道，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全都汇聚到了某个点上。 “荧…荧小姐，不…不用了。” 伊瑟尔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而荧帮他擦拭的右手也突然间一顿，她抬头看向伊瑟尔，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倒映出对方涨红的脸，那一瞬间，荧似乎透过玻璃镜片捕捉到伊瑟尔眼中一闪而过的某种情绪，她眨眨眼，有些后知后觉地收回了右手。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荧不动声色地接过伊瑟尔手中的茶杯，并递给他手帕。 “不…是我自己不小心。” 伊瑟尔急忙解释道，他垂着头，脸色通红，对自己刚才身体的反应感到羞耻，黑色长发丝丝缕缕地散落在脸颊两侧，像女孩子一样精致的五官隐没其间，荧默默侧目，总觉得伊瑟尔的外貌实在太具有欺骗性，时常让她忘记对方其实是男孩的事实，她沉默良久，然后开始试图转移话题。 “斯德弗勒这次的考核对象，是阿贾克斯家族的达达利亚。” “啊…” 伊瑟尔有些惊讶地抬头，刚才荧还说不关心他人的事情，现在却又突然提起斯德弗勒。关于早上斯德弗勒在教学楼前刁难他们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圣曦学院，由于同为四大家族的斯杜宾和双塔家族两方交恶，荧和斯德弗勒之间的对决也颇受关注，只是对于胜负的结果，人们更多的是想知道没有觉醒天赋的荧死后，双塔家族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 毕竟再强大的家族也需要有人延续血脉。 可伊瑟尔并不这么认为，当所有人都以为早上那场冲突荧会必死无疑时，只有他知道荧扑向斯德弗勒的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他的天赋，是与荧的父亲莫里森同属稀有天赋的【贤者之时】。 在花园里的时候，荧被伊瑟尔叫住，心里满是警惕，眼前的少年怎么看怎么柔弱，可就像斯德弗勒会栽在自己手里一样，弱小有时并不代表没有危险。 更何况对方还说了自己是拥有【贤者之时】的稀有天赋者。 在提瓦特大陆，除了被几大元素支配的天赋以外，还存在着某些无法确切定义的稀有天赋，那些天赋有可能并无特殊之处，也有可能会强大得令人恐惧，比如以影响时间节点而被世人熟知的【贤者之时】，因其巨大的不可控性，而被研究者们视为这个世界上最为可怕的稀有天赋之一。 虽然这种天赋会呈现出不同程度的个体差异性，每位拥有者能够发挥出的力量也不尽相同，但他们都有一个最普遍的特性，那便是对时间的控制和干预。 过去、现在和未来，是客观世界存在的方式，而对时间的控制则被认为凌驾于万物之上。 荧的父亲，双塔家族的现任家主便是这种稀有天赋者。他掌控着过去节点的发生，是既定事实的窥视者。过去堆砌着此刻，当万物沿着既定的时间轨迹存在于世时，对过去了如指掌之人，如同掌握每一个人的秘密般令人可怖。 自从莫里森觉醒【贤者之时】以后，便再也没人愿意与双塔家族为敌，哪怕他的女儿是直到现在也没有觉醒天赋的废物，也能在在这以力量作为道德标准的伊沃城里，公然与斯杜宾家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斯德弗勒对抗，并全身而退。 莫里森对荧无条件的溺爱，颇有种漠视伊沃城规则的嚣张及讽刺，以至于外界对荧的评价已经坏到了极点——依靠家族力量作威作福的无用之人。 这大概是这片自由之地最为屈辱的评价了，所有人都远离她，带着各种不可知的心思，可荧却是满不在乎，当她看到伊瑟尔被斯德弗勒为难，想也没想地就出手去阻止，毕竟莫里森绝不会允许有人能伤害到她，更何况斯德弗勒充其量只是力量上称得上尚可，荧用了点手段便每次都赢得彻底。 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会被伊瑟尔发现。 那日在花园里伊瑟尔站在荧面前，结结巴巴地说：“我...可...可以看见未来。” 他语气怯懦，却难掩激动，他关注荧很久了，此刻只想拼命让荧注意到自己的存在，“我…我看见…斯德弗勒的武器...被...被修改了参数。” “是吗？”荧面上不见任何情绪，却也如伊瑟尔所预料的那样停下了脚步，看着他轻轻吐了句：“所以呢？” 这轻飘飘的反问成功让对方不知所措起来，伊瑟尔脸涨的通红，语气急促：“我的天赋是对时间轨迹的窥视，被动地接收呈现此刻结果的某个未来节点...” 伊瑟尔急切地解释着，而荧也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对方得不到任何回应，变得更加不知所措，才道：“你的意思是，你看见了我对斯德弗勒的武器动了手脚？” “是...”伊瑟尔愣愣地点头，却听荧继续道：“那你现在也能看见自己会被我杀掉吗？” 伊瑟尔：“......” 未来，呈现的是此刻节点的结果，所以任何事物在未来某个节点的结局，必定与【此刻发生】有着无数种联系，而伊瑟尔的力量，便是从中挑选最符合逻辑的因果律，是类似于推理的策略型天赋力量。 一旦未来与现在之间的因果成立，那么伊瑟尔将会变得无所不知。 只要他的大脑能承受得住这瞬间汇聚的信息，而不至于精神被摧毁，成为一个坏掉的容器。 于是伊瑟尔战战兢兢地窥视了下某条特定的时间轨迹，终于确定荧只是小小地开了下玩笑，并没有打算杀他，才彻底松了口气，这一切被荧看在眼里，对伊瑟尔的话也渐渐有了几分相信。 她开始对这个自称拥有【贤者之时】的稀有天赋者充满了好奇，一改之前波澜不惊的冷漠，与伊瑟尔渐渐熟识起来，对于斯德弗勒也坦诚是自己利用天赋做了些手脚，“斯德弗勒的武器，除了引导自身雷元素凝结力量以外，还会防止元素因不稳定泄漏而造成的误伤，只可惜，被我改掉参数后直接成了块废铁。” “嗯，您真是太厉害了。”伊瑟尔在一旁捧场，“所以，他才会在下午的考核中失败吗？” “对呀！”荧点头道，若有所思道：“只是没想到他的考核对象，会是达达利亚那个好战分子。” 达达利亚比他们高一个年级，按理说是不会参与低年级的天赋考核的，而眼下这个喜闻乐见的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斯德弗勒自命不凡地申请了高年级考核。 想到这个可能以后，荧倒开始有点同情斯德弗勒了，如果那件武器没有被她做过手脚，或许斯德弗勒还有通过考核的可能，毕竟身为斯杜宾家族的继承者，实力还是有的。只可惜现在没了武器，再加上考核对象也不是善茬，要不是学校的考核制度不允许伤及性命，斯德弗勒现在恐怕已经魂归西天了吧！ 但同情归同情，荧还是忍不住笑得非常开心，她倚靠在伊瑟尔的身上，少女的气息带着温热的触感袭来，令伊瑟尔浑身僵硬。 “荧…荧小姐。” “叫我荧。” 她纠正道，然后从藤蔓上站了起来，脚下的地板因机械旋转而微微颤动，西斜的日光将室内花草染成了橙红的颜色，荧伸出指尖轻轻点弄塞西莉亚洁白的花瓣，悠悠道：“斯德弗勒肯定会觉得这一切与我有关，但他无法找到证据。” 就像上次两人在市中心对立时一样，荧用同样的方法令斯德弗勒在催动天赋时力量突然失控，最后反被她开枪重伤，要不是顾及到父亲那边会比较难办，荧真想一枪打死他。 当力量用来欺负弱小，便理应被剥夺存在于世的资格。 “三番五次被我陷害，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荧指尖用力，白色的塞西莉亚花被她扯下花瓣，透明的汁液渗透而出，散发着浓郁的花香。她转身看向身后的伊瑟尔，并将花瓣插进他的发丝，白色点缀着乌黑，衬得伊瑟尔的五官更加阴柔。 荧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带着点诱导地意味，说：“所以，伊瑟尔你得帮我，毕竟...我因为救你才被他盯上的。” 她微微俯身，与伊瑟尔平视，逆着夕阳的光在少年颤动的眸光里笑得眉眼弯弯。 而伊瑟尔呆楞地望着她，只点头道：“好。” 塔里钟声响起，一下接一下仿佛涟漪般在悬崖以及整个学校上空荡漾开来，而荧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目光中的探究似要将伊瑟尔吞噬。窗外夕阳就快隐没，这个世界即将与黑夜为伴，荧视线移向钟塔之下乌泱泱向前移动的人影，说：“下课了，我们似乎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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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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