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间牢房单独关押着身形单薄的男性。 他被拷在椅子上,手脚都是,蒙着黑色的头套。听见我打开锁链的声音,对方毫无感激之心地漠然地说:“太慢了,镜花。” 我挑了一下眉,不急着替他解开束缚了,摘下了他的头套:“原来你和小姑娘是一伙的,你们是卧底探员吗?” 已经接近日落了,鲜艳垂死的阳光透过锈蚀的舷窗,投射进昏暗的舱房里。我从缝隙中看见残阳和五座的漆黑大厦,到底是有多高高在上,这个距离都能看到。我们正在调转方向开回横滨。 笼罩在年轻人半张脸上的光是暖的,但他的表情渐渐从无动于衷,变得怨恨,自负…扭曲了他那张秀美的长相。但具体恨什么呢,我一无所知。防御的本能在叫嚣,他最终给了我一个充满戾气的笑容: “四年了,在拐走太宰先生,残酷地羞辱在下后,你居然还敢出现于在下的面前。” 我:“……?” 很好,新人物出现了,太宰又是谁,我礼貌地问:“我认识你吗?” 他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身下的椅子四分五裂。他指挥漆黑的残影刺向我。 … 我的防御从一开始的生疏变得逐渐有了喘息的余地。 但他仍然是一个厉害的对手,透过对方异常狠辣的攻击,他的异能大概是操纵布条,并转化为锋利坚硬的物质,以实现攻击。他甚至对我的身手有种微妙的熟悉,怎么这样嘛,连我都不完全清楚自己可以做什么,因而一点点在探索。在差点被残影贯穿后,我烦躁起来,恐惧和兴奋占据了我的神经,手指从颤抖变得沉稳,本能在提醒我逃跑或者杀了对方,面对死神除了“not today”和“fuck you”还能说什么。 醒来后,我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强度。 他的异能和钢铁没什么两样,我用镜刀挡下他的攻击,一瞬间镜子碎在我的手里,前臂也震得发麻,攻击的余波迫使我穿过薄墙砸进隔壁。胸腔传来绵长的痛感,断断续续地我吐出一口血。没有来得及适应疼痛,我瞳孔微缩,单手撑起身体朝侧面滚开。与此同时,强劲的气流伴随漆黑异能插在本该是我头的位置,贯穿了钢结构舱板。 渡轮微微摇晃。 “你变弱了。” 失望的男声伴随咳嗽传来,情急之下,我用左臂接下他的异能攻击。身体再一次腾空,我被他抵在墙上。 “不,是在下变强了。” - 芥川龙之介露出一个病态的心满意足的笑容。 长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芥川拨开她沾着灰尘的黑发,再一次,她的眼睛望着他,从那双眼睛里看不出杀意乃至任何怨怼的情绪,只有冷淡。他很清楚,哪怕折断她的手腕,这个女人也会顶着同一副慢悠悠的表情,瞳孔深处闪烁着戏谑的光芒。 太傲慢了。 怎么会有比太宰先生更傲慢的人。 芥川慢慢擦去她脸上的血。 她像挠小动物的下巴一样,好奇地挠了挠贯穿自己前臂的[罗生门]:“让我猜一下,受到攻击的话,你的异能会全部收回去包裹自己吧。” 女人的双手裹着厚布垫,拽过断裂的电缆,她用力捅进芥川腹部,那个刚刚她制造的伤口。火星和蓝色的电流四溅,[罗生门]本能地收回,巨大的痛苦和羞耻贯穿了自己。 芥川跪在地上。 鼓掌的声音清脆地从过道响起。 森鸥外来了好一会儿了,他怎么都想不到一个简单的任务,他一时兴起跑来验收龙之介和小镜花处理挑衅港-黑权威的走私犯,居然会有这样的收获。他静静地微笑着说:“自从您把总部搞得一团糟,就也没有听说过您的消息,看到您还是这么美丽和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这个消失了四年,他找了四年的女人疑惑地问:“为什么你们都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 她淡漠地望着他:“我认识你吗?” 不是装傻,她对他真切地感到困惑。 森鸥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第54章 报复 织田作路过门没关紧的作战室,看见桌上摊着一张地图,几杯冷掉的咖啡,与谢野晶子和boss隔空吵架,一个骂“变态萝莉控,你离她远一点”,一个笑“没办法,她自己不愿意跟你回侦探社,我有什么办法”。 太宰蹲在走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抬头一双鸢眼无神地问织田作:“她为什么最讨厌我和你?” 织田作平静地反驳:“我没有被讨厌。” 想了想他补充:“因为你的人间失格吧,你一碰到她就会消失。她尖叫着让你滚远一点也就正常了。” “嗯嗯,”太宰说,“你也有人间失格吗?” 织田作:“……” 一个星期以来在港-黑和侦探社,提到[她]只会想到一个人。 异能体少女说她叫闻人肆,可惜她在人际关系的偏好上与原主人近乎完全相反。大家也只好含含糊糊地称“她”。她那天被织田作放下来,刚在地上站稳,她走过去踢了一脚森鸥外的西装裤腿:“走开,这个位置是我的。” 她指的是首领专属的猩红色翼形扶手沙发。 森鸥外居然真的好脾气地让给了她,站在她身边,宛如国王的封臣,领主的管家。和颜悦色道:“以前就发现你老是看老首领的椅子,你果然还是喜欢。可是我当年在战场上受过腿伤,不能久站呢。这把椅子对你的体型太深了,要不要你坐我的膝盖上?” 好不要脸的萝莉控。 她理都不理他,面对中也的追问恶劣地露出一个笑:“没错!我杀了她。为什么?因为费佳让我杀的呀,我最喜欢费佳了。他还杀了涩泽龙彦,说起来涩泽是你的猎物吧,居然被俄国人抢走了。好没用呢,中也。” 三句话让中也破防,来不及听任何人的劝谏就去捣毁了死屋之鼠在日本已知的据点。 等中也三天后回来听说这一切是异能体的自导自演,送去侦探社的信函疑似是她伪造的,闻人肆本体的下落仍然一无所知,自己还要忍受她“没脑子光练肌肉”的阴阳怪气。他气得差点动手,大家纷纷拦住他:“你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呀。” “是呀,”她躲在森身后,“你就听老板的话罢。中也不是像小狗一样忠心耿耿嘛。也对,你打不过本体就来教训我了,中也的确是男子汉。” 中也:“……” - 太宰说:“刚刚还看见她被与谢野拷在暖气片上,一扭头就不见了。” 想了想,织田作去了楼梯间。好几次他看见她坐在楼梯上,腿从栏杆缝隙中间垂下来,往楼下的森鸥外头上扔东西。有时是苹果,有时是五彩纸屑。但如果当天的果篮里被仆欧放了橙子,她也会笑纳森鸥外的供奉,接过他剥好的柳橙瓣。森鸥外固然对年幼的宿敌百依百顺,她的态度也未免太温和了,简直达到了历史的巅峰,当年两人还是家庭医生和少主的阶段。有次织田作听见她问: “我甚至都很少骂你也不跟你作对了,你能让下令停止找她吗?” 森鸥外说:“你为什么撒谎说她死了?” “人走茶凉嘛,”她晃着腿,这竟然和她曾经和森对峙时说的话共享一套逻辑。“没有人是不可以被取代的,如果闻人肆只是一个头衔,我比她厉害,我赢了,我才应该叫闻人肆。何况你有什么不知足的地方,我比她年轻,比她对你好。” 森鸥外说:“我想我还是喜欢您桀骜不驯的样子。” 她一脚踢翻了水晶果盘,气冲冲地走了。 织田作捡到滚到角落的一枚银牙签,估计她就用这个开了锁。 很快他的手机传来接收短讯的提示,港-黑的服务人员跟他关系不错,以往拜托他换个灯泡教训一下跟踪狂前男友,织田作从不推辞。如今人家也投桃报李,说你的小金主在洗衣房。 织田作:“……”金主就算了,小金主是怎么回事。 他没着急推开沉重蒙垢的门,上面有面圆形的玻璃窗,织田作看见一个年长的洗衣女仆问她:“您还要再来点牛奶嘛?” 闻人肆的异能体礼貌地回答:“请不要用这种对小孩说话的恶心口气跟我讲话,不然我会杀了你。谢谢,我要续牛奶。” 女仆说:“反正您就是吓唬我们,怎么都不可能动手。以前老首领发脾气的那次不也是您打岔的嘛。还有,您现在就是孩子。” 她警告地看了一眼老人:“我赌你活不过八十岁。”好温和的骂人。 织田作开门,视线被遮挡的一瞬间,她就不见了。女仆指了指干衣区一排蒙着透明防尘罩的黑西装。很轻的窸窸窣窣声从玻璃纸里传来,织田作把黑西装大力划拉到晾衣杆的一端,露出少女双手握枪藏在衣服后面的身影。她一脸恼火:“你怎么老跟着我?” 织田作问:“你呢,你为什么躲着我,害怕我杀了你吗?” 她的呼吸声不露痕迹地被扰乱了一秒,恢复了节奏:“我讨厌你,你比太宰还讨厌。没错,闻人肆是我杀的,你打算杀了我,还是哭哭啼啼地跟她殉情。先说好,不保证你能埋她身边。你自己临死的时候躺进去,有些小肚鸡肠的俄罗斯人都能把你挖出来。” “让你产生会被杀的担忧,我很抱歉。如果我两个都不选呢?”把十几套西装推开很累,织田作渐渐感到手酸了,向她伸出一只手,被她恶狠狠地用力拍了一下,织田作的掌心变得又热又红,她趁机从他的手臂缝隙里溜走了,“你说你是闻人肆,既然如此,你应该继承她所有的人际关系,财产和契约对吧?” 女孩狐疑地点头:“债务就算了。” “我是她的童养夫,”织田作慢吞吞说,“你继承一下我很顺理成章吧?” 异能女孩:“???” “我当面杀了你女朋友诶,”她一脸震惊,“你就跟我说这个?” 织田作说没办法,我也要及时止损,就拿你充数吧。 异能肆:“……” 他的这一番替身发言惊世骇俗,完全ooc,女孩结巴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辱骂他。眼睛瞪圆,柔和的线条显出一股稚嫩:“我才十四岁,不行!你不能跟我结婚。” 织田作弯腰与她平视:“你不知道日本十六岁就可以结婚吗?大不了我等两年再入赘。” 两个人的对视被鼓掌声打断,森鸥外站在门边说:“我还以为萝莉控是我呢,织田君。” 织田作直起身没精打采地招呼了一声老板,也不鞠躬了。他现在就是非常气定神闲,大不了被辞退。 森鸥外看着少女再次笑成了一朵花:“您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呀,跟弱者有什么好打交道的。”他一开口,社达的味道几乎熏透了。 她义正辞严:“你怎么可以小瞧弱者。”
言情小说 www[.]bgnovel[.]cc 言情书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72 首页 上一页 6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