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嘛?”她面上是遮挡不住的困倦,纤长的睫毛扇啊扇的,心情非常不好,“快点换衣服。” 然后就把帘子给拉上了。 沈恪愣了一秒,才开始动。 半个小时后,盛家的保姆阿姨拿着住院单子走上来,恭敬道:“手续办好了,大小姐。” “走吧。” 盛宁空着手,脚步绵软地往外走。 保姆阿姨拿着个袋子,把贵重的护肤品和平板电脑什么的往包里收。 沈恪背着他单薄的黑色背包,费力地撑着拐杖跟上。 回去的路上,盛宁接到了一通电话。 “你人呢?”主任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强势道,“回来住院。” 要不是他查完房回来,看到护士们在分盛宁丢掉不要的零食,他都没想到这小孩能这么迅速的逃跑。 此时,他正守着一堆收缴上来的零食,铁青着脸给她打电话。 盛宁:“不了,住不惯。” “这样,你回来,每天给你配一片安眠药。”他开了一个诱人的条件。 沈恪就坐在盛宁的旁边。 他微微侧目,不动声色的观察。 他觉得主任对盛宁这么穷追不舍,并不是因为医德多么的充沛。 而是以大小姐现在的状态,她不走着走着昏过去都是好的,现在竟然还能从医院逃跑。 安眠药虽然治标不治本,但至少能帮她获得短暂的睡眠。 可盛宁却说:“安眠药这东西我用不着。” “你等着的。”那边放了狠话,“我找人监督你,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几天。” “哦。”盛宁声音平淡,“那麻烦了。” 真是一如既往的气人。 - 回到盛家。 沈恪几乎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这座大房子里。 独留盛宁面对一室的宁静。 盛家人宠孩子,但也忙,现在这个点去全都出去工作了。 大伯盛海有两个儿子,大的已经工作,小的出国留学。 姑姑盛溪现在还是单身,没有孩子。 中间盛江又只有盛宁这一个女儿 所以到目前为止,盛宁是这个家里最小的。 盛宁回来之后洗了个澡,继续躺在床上静止不动。 一直到晚上,盛家人陆续回来,探望的时候陆陆续续往房间里送了不少东西,都是上学时有可能用到的。 娄欣月小心翼翼地问:“要不我们我们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等你的伤全好了再去学校。” 她的嗓音很温柔。 大概在设置人物属性的时候,设计的就是一个近乎完美的温柔母亲。 盛宁的头被她轻轻抚摸着,竟然有了些许困倦感。 但她却说:“不用,我明天就去学校。” “好。”娄欣月声音柔和,“听宁宁的。” 第二天早上。 宁明高中熙熙攘攘,全都是骑着自行车往学校里走的高中生。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校门前。 盛宁穿着宁明麻袋似的校服,从车上下来。 长卷发梳成高马尾,在阳光的照耀下毛茸茸的。 盛宁眼睛一眯,遮阳伞就罩到了头上。 陪读的家政阿姨一手拎着背包,一手帮盛宁撑着伞,一起往学校里走。 “是她?” “不是说死也不上咱们学校吗?怎么又来了?” “这派头,真够装的。” 旁边学生们议论的声音钻进盛宁的耳朵里。 她捏着墨镜戴上,脚步轻飘飘地越过他们。 “同学,停一下。”一个红袖章拦住了她,说,“无关人员不能进学校。” 这是政教处里管着抓纪律的学生。 检查进校的学生有没有穿校服和佩戴铭牌。 “还有,你没有铭牌,不能进校园。”红袖章尽心尽责地说。 秉着先礼后兵的原则,盛宁耐心咨询:“那我怎么办?” “铭牌丢了可以在旁边补办登记,六元一个,做好了会送到你的班上。”红袖章看向家政,说,“你不能进,可以把东西交给这位同学。” “还行,不贵。” 盛宁一个眼神,旁边的家政就帮她掏出了钱包。 盛宁扯了一叠扔进去,目测有个几十张。 崭新的粉红钞票,在一堆五块和一块的中间分外明显。 “同,同学。”负责登记的那位同学都傻眼了,说,“用不着这么多。” “后面那些没戴铭牌的,我请了。” “不够再来找我,管够。” 因为没有力气,所以盛宁的语气和她的脚步一样软绵绵。 可真正的气势并不靠声音和姿态。 尤其是在钞能力的基础上。 “我去!这么好!” 旁边几个排队登记的同学互相对视一眼,高高兴兴地把自己那六块钱揣回兜里。 有个付了钱的,转头从钱箱里把自己那六块钱拿回来了。 然后乐呵呵地冲盛宁说:“谢谢啊。” 盛宁没给他眼神。 她的马尾轻轻晃了晃,问红袖章:“你们领导在哪?叫他来见我。” 说话理所当然,又嚣张至极。 毕竟人家都是领导了,哪里有随叫随到的道理。 “你!”红袖章憋红了脸。 一个区区普通的高中生,被堵得张嘴结舌。 最后他憋出来一句:“你不要太嚣张。” 这就嚣张了。 这些高中生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些差。 如果换做沈恪,他肯定会笑得冷飕飕的,然后说:“领导在校内,想见就自己走进去。” 红袖章后面的人悄悄提醒:“这可是盛宁,咱们别惹她,直接叫老师吧?” - 有个逆流过来的高个男生,完完整整地看了全过程。 然后他把手心里的铭牌往兜里一踹,转身走了。 “沈恪!”高个男生兴奋地跑到沈恪的面前,扶着他的桌子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沈恪正捏着支笔刷题,受伤的腿晾在桌子外面,拐杖也靠在桌子上。 他根本都没有回答,高个男自个就憋不住了,滔滔不绝地讲起他刚刚看到的事。 “你知道这招多绝吗?这要是多连续几天,大家就都不戴铭牌了,反正有大小姐买单,登记个名字就能走。” 他兴奋地仿佛即将见证一场改革:“这是要挑战学校的权威啊。” 高个男叫陈清荣,高三,和沈恪关系最好。 刚刚他就是受沈恪的托付,去给抓纪律的朋友解围。 却没成想看到了一场好戏。 铭牌这东西根本没用,可偏偏学校就规定要戴。 如果是丢了或者没戴,还得强制**六块钱。 学生们早就怨声载道了。 现在大小姐一出手,铭牌制度形同虚设,戴的人只会越来越少。 而一切都在规矩之内,校方也没有办法。 沈恪笔尖顿了顿,关注点有些偏:“只扔钱,没欺负人?” 他还以为,这次她至少得气哭两个。 “这还不算欺负?”陈清荣满脸写着离谱,“她就差把钱扔人家脸上了!” 然后陈清荣发现沈恪表情有点奇怪。 “你怎么了?”他关心道。 沈恪摇头:“没事。” 他摇头的时候一并把其他的表情摇走了,快得让陈清荣怀疑自己眼花。 沈恪把试卷翻个面:“麻烦你再跑一趟,叫他们消停消停,别去找她的不痛快。” 沈恪对此深有体会。 因为所有让她不痛快的人,都会被大小姐还回去好几倍的不痛快。 所以不如不招惹。 陈清荣:“还没到那个地步。” 沈恪:“怎么?” “大小姐还有新动作。”
第6章 在盛宁不耐烦地想回车里的时候。 年级主任就一溜小跑地过来了。 “盛宁小姐是吧。”年级主任是个中年男人,皮带上挂着串钥匙,现在正哗啦哗啦地响。 家政问:“您收到通知了?” “收到了收到了,这不刚刚正忙这件事呢,两位跟我进来吧。” 于是盛宁被请进了年级主任的办公室。 家政帮盛宁把东西放下,然后出了门。 年级主任递上来一杯茶,并说:“我叫他们动作快一点,马上就好,稍稍坐一会儿。” 盛宁嗯了声,没动那茶水。 系统好奇:【我们为什么不去教室,在这里干什么?】 盛宁:【找场子。】 【啊?】 盛宁靠进皮质的柔软沙发,手臂一盘:【你们设置角色灰溜溜的翻墙逃学,我没意见,但不能顶着我的脸去丢人。】 她现在都是强撑起来的精神,虽然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但却心情不爽。 而且系统觉得,现在大小姐对它很不爽。 盛宁继续解释:【我可以回来上学,但不能还是灰溜溜的回来,也不能把以前出的糗都当个屁给放了。】 【所以?】系统小心翼翼问。 【所以搞就搞个大的。】 盛宁喜欢打脸,但是不喜欢吵闹。 于是就静静地在办公室里等。 盛宁不在,但学校里却到处都是她的名字。 “诶,你知道转到咱们学校的那个大小姐吗?” “知道!我今天还看到她了呢,来上学了。” “笑死了,前几天不还哭着喊着说咱们学校是垃圾堆,死也不待。” “就是!而且我觉得咱们学校很赶紧啊,都没有人乱丢垃圾,你们是不知道我表弟上的普通高中有多脏。” “来打个赌,猜猜大小姐什么时候再哭着跑回去。” “最近天热了,我猜最多半天。” 宁明高中是全市的重点高中,学生们也都是一等一的优等生。 上午八点上课,普遍七点钟的教室已经满员了。 高中课业沉重,趁着这个时间,学生们热情地讨论着为数不多的乐子。 却听外面传来了奇怪的喧闹。 学生们齐刷刷地探头往窗外望去,却发现几个大型车缓缓开进校园里,将原本简陋的几个垃圾桶全部连根拔起扔进垃圾车。 然后几个工人拿着清洁液和刷子,把墙角地面附着的油污,全部都洗刷干净。 最后是巨大的全封闭式垃圾站上场,安装在了原本垃圾桶的位置。 “哇——塞。” “好高级啊。” “怎么突然把垃圾站给整理了?” 然后有人发现:“新垃圾桶没有湿垃圾选项啊。” 垃圾分类一共四类,可现在的垃圾桶只有三个口。 湿垃圾一般都是剩饭残渣,又或者一些果皮骨头之类的。 “没有湿垃圾的垃圾桶,好鸡肋。” “就是啊,我们吃饭怎么办啊?总不能把骨头也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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