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挥舞几下,瞬间多出了几个大坑。 显然是内力外化,且近化为实质。 这是只在传闻中出现过的内力外显,纵观武林上下,哪怕是专研内功的门派,也须得依靠功法配合方能内力外显。 而白榆在没有内功功法配合的情况,直接将剑式转化,内力外显至此。 属实是,天赋惊人。 应少微默默想到。 “师父,你们总说我不懂剑,没有剑心,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天下第一是我,而不是你们?” “看来你们所谓的剑心,不过如此。” 话毕,剑柄被甩在几个剑坑中间,小坑变大坑,灰尘之上覆着一层冰霜,是寒霜一式的余威。 一片寒霜之上,白榆淡笑着开口:“不管有没有什么剑心,我都是第一,而且,是最年轻的第一。” 一片废墟之中,在场几人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狂妄之极的剑客,孤身一人站在别派大殿,剑指一圈后淡淡开口:“在座诸位都不是我的对手,叫你们这最厉害的人过来。” 无论众人对她看法如何,但有一点是共识——这是江湖上千百年来最有潜力之人,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第64章 应少微是江湖上公认的天才。 每个见识过他剑术的人无不惊叹于他剑道上的天赋,连他师父也曾说他的天赋可以比拟祖师爷。 应少微是师父养大的,对于他的话一向深信不疑,加上他练剑时自我感觉良好,于是更觉自己是空前绝后的天才。 恰好他正当年少,而年少从来轻狂。于是,他辞别了师父,自信满满地下山了。 云川派从来没有什么打不赢师父就不能下山的规矩,那只是他给白榆一人定的。 而且江湖自古就有把小辈丢出去历练的传统,所以对于此事,他师父欣然同意。 下山后应少微结交了几个好友,与他们一起捉拿江洋大盗,铲除武林害虫,又参加了武林大会,顺利打败年轻一辈侠客成为榜首,名气就此打出,人人都说他不愧是云川派传人,他也交到了更多志同道合的亲友。 但高兴之余他又有些郁闷,他觉得如今的名声有一半是因为出身,他向亲友们倾诉情绪,然后获得了一致认同。 几个少年人都觉得家族师门的背景掩盖了他们本身的光芒,就算没有这个出身,他们也能做出一番成就。 于是,他们决心让世人看见他们,在提起他们时不是某家某派的某某,而只是某某。 他们聚在一起商议后决定分成两队人马,一边去挑战各位前辈,一边则是前往擒拿各个罪孽深重却又功力深厚的恶人。 他们约定好,待功成名就之时,一齐在最高处为彼此庆贺。 一开始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虽然他们年轻,但毕竟天才,所以无论是挑战前辈还是捉拿恶人都相当顺遂。 少年们名气更甚,关于他们的传言层出不穷,并称武林的前途会光明灿烂,未来的武林会拥有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掌权者,会迎来更加兴旺的明天。 在被提起之时,他们也不是某某师门传人与某家之子,而只是他们自己。 众人见状都很高兴,为了让所有人都看得见他们,他们决定做笔大的——挑战更厉害的人,还有更狡诈的罪犯。 他们决定把七大派各中掌门长老全都挑战一遍,以及将当时兴风作浪已久的魔教给铲除了。 铲除魔教所作准备需要人数不少,于是他们决定由他们当中武功最强的应少微和另外两位一起去挑战前辈,其他人则是着手准备歼灭魔教。 按他们的计划,等应少微几个结束时他们将发起对魔教的总攻,届时大家会合,一起攻上大本营,拿下魔教教主。 可世事向来不如人意。 应少微他们败了,身负重伤,而另一边同样伤亡惨重,死的死,残的残,只有几个苟延残喘。 这种情况下,他们活着中的一位几近 疯魔,最后自刎而亡,又有一位随他殉情而去。 自此,小队分崩离析,尚存的人们各自离去,离别宴只有两个人到场——应少微和三人小队中的另一位。 家族、门内最有天赋一代就此陨落,各大派终于下定决心,联合起来誓要报仇,将已经伤了元气的魔教一网打尽,可原先造成的损失无法挽回,不少门派青黄不接,从此一蹶不振。 而应少微也在攻打魔教一役之后淡出江湖,就此退隐,不问世事。 武林上下因此萎靡一阵,直到几十年过去才渐渐回归正轨,各派开始往来走动,只是将这桩往事视作秘闻,不再提起。 时间长了,江湖上人来人往,活跃的人换了几次,知情者也没剩多少,还记得这事都觉得恍若隔世,再想来就像是一场如云雾般的梦,事后再没见过一年出十几个天才的盛况,在见到被称为有天赋的几个年轻人也只觉得是夸大其词,不过尔尔。 直到听说了云川派新一任传人下山。 这名喜好青衣,自称应星的姑娘下山第一件事就是踢馆。 凡是有些名气的就找过去,然后指名道姓地要与掌门长老切磋。 那几个知情人瞬间就想几十年的事,可要知道就连当年那群少年也没这么嚣张,他们也是从亲传弟子比试上来的,最后才选择挑战掌门长老。 如今这位…… 呵!狂妄之极,不知天高地厚。 各大派掌门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待此事,直到她打遍了小半个江湖门派,他们才意识到无知的可能是他们自己。 在自己成为被踢馆的对象之后,他们心神澎湃,激动不已。 他们看见了希望,看见了未来,同时希望这份希望能够捎带一下自家的希望,让自家有更好的未来。 无奈人家打完就走,毫不留念,对于这些掌门长老推出来的弟子视而不见。在把武林打了一圈之后,她又特地邀请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前往云川。 然后于一处风景优美,开阔无边的荒野上打败了应少微,在众人见证下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年仅二十、打出来的第一,实在有说服力,就算看不懂剑术的也能明白她到底有多强。 纯粹的实力引起了众人的追捧,大家争相前往云川只为求得一次讨教的机会。 应少微就这么看着上山的路被踩得越来越平坦,然后白榆半夜弄了机关阵。 发现还有人上山,她又弄了加强版的,最后应当实在受不了,半夜来问他要不要离开,得到答案之后在一个深夜带着包袱离开,当时他就站在山上目送她。 而现在,身份调转,场景变换,白榆在镇门口目送他和梅广涛,唯一不变的只有竺晏,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他都是那个目送别人的人。 “师父,要回去吗?”竺晏问道,远方已经没有人影了。 白榆收回视线,摇头:“先不回去,去练剑。” 竺晏脸色一白,感觉身上隐隐作痛。 待在清溪镇的这段日子里,只要客栈没事白榆都会带他出门练剑。 她授艺的方式与应少微大为不同。 应少微是要求每日挥剑多少下,演练剑法多少次;而白榆则是以切磋为主,倡导实践出真知。 这段时日,他全身上下就没几天不痛的。虽然白榆下手有轻重方寸,但疼也是实打实的。 “怎么了,还没消肿吗?要是不舒服,休息几日也可。”察觉到他的异样,白榆关切道。 “没,没事,师父,我可以的,一点小伤不足挂齿。”竺晏甜甜笑道,露出虎牙。 白榆见状心中感慨,觉得自家徒弟实乃当世卧薪尝胆第一人,为了报仇竟能做到这种忘我程度。 他们在外面练了一天,直到日落时分才回去,还没进客栈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人声。 最近的客人似乎有点多,白榆想到,同时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那听过。 没想太多,她抬脚进去。 只见大堂内一位玄衣女子站在伏玉身侧,正与薛明辉说着话,话里话外敬辞一堆,显然是个十分有礼的姑娘。 穆宁。 白榆从记忆中翻出她的名字。 这位穆姑娘,好像是伏玉师姐来着。 下一刻,猜测就得到了验证。伏玉看见他们之后介绍道:“这位是我师姐,穆宁,她之前来过的。” 伏玉又向穆宁介绍了一下白榆和竺晏。 三人互相打过招呼。 见穆宁没有寒暄的意思,白榆找了借口带着竺晏上楼,回头看时与她对上目光,穆宁淡淡一笑,自若移开目光,白榆则眯了眯眼。 “穆宁,你这次要待多久,是大哥让你来的吗?”薛明辉没注意到她们的小动作,心心念念都是他远在京都的皇兄。 穆宁神色一凝,随即道:“有劳公子关怀,属下此次并非身负任务,只是主子念我多年劳苦,特许我休息一段时日。” 薛明辉:“这么说你是来见伏玉的。” 穆宁:“正是如此。” 伏玉偏头看了一眼穆宁。 薛明辉还在问:“那大哥最近如何?身体可好?” 穆宁:“主子一切多好,公子不必忧虑。” “那父,父亲身体还好吗?还在吃药看大夫吗?”这几年时不时就有传言说皇帝病重,薛明辉一开始还想回京,然后就被江崇告知消息是假的,包括之后几次,但他毕竟没亲眼看见,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穆宁却没立即回答,似乎是在斟酌说辞,片刻后道:“老爷近来精神不济,大夫要他多加休息,不可操劳。” 皇帝年纪大了,这个结果也不算意外,得知情况后薛明辉松了口气,然后他就想到另一件事。 “既然父亲身体不能操劳,穆宁你不需要待在大哥身边帮忙吗?”薛明辉疑惑不解。 父皇需要休息,那大哥应当就得处理政事,穆宁不说是大哥的左膀右臂,也是东宫暗卫之首,身负保护大哥安危要职,她这时候怎么会休假? 穆宁看出他的所想,眼底晦暗不明,恭敬道:“公子不必担忧,老爷尚能处理事务,主子近日无事,这才让我休假。” 薛明辉微微颔首,对此信了大半。 反正大哥那么聪明,他既然让穆宁休假,那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薛明辉:“你来之前大哥有对你交代什么吗?” “公子什么意思?”穆宁紧紧盯着他,眉头紧皱。 “你来见伏玉大哥是知道的吧。” 穆宁点头,手按在腰间。 薛明辉接着说:“那大哥肯定能想到你会见到我,他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穆宁眉头皱得更深,伏玉莫名看向她,她瞬间恢复常色,手自然下垂,朝伏玉笑笑才转向薛明辉:“公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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