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惕地看着周围,可恶,难道我都变成鬼了还有人想要害我! ……什么都没发生。 嗯,我就知道我的直觉还是有用的。 这里什么人都没有。 好啦,好啦,我安慰了一下自己,找了一个床板躺了上去。 按常理来说,鬼是不需要睡觉的,所以我现在只是闭着眼睛躺着罢了。 我是个神经病吧。 算了,鬼就是这样的,做什么都是“鬼”这个群体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我于是依旧躺着。 话说,也许是变成了鬼吧,我时常感觉自己恍惚间就度过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感觉自己只是睁着眼睛发呆,天就亮了。 天好亮,我的眼睛要瞎了。 我默默地钻到了床底下,又给自己挖了个洞。 我莫名觉得,我现在就像是在五十多度的夏天的幽灵,突然找到了自己的坟头一样。 舒服(摊)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转眼间就来到了晚上。 虽然我确实讨厌白天,但是晚上给我带来的伤害也很大,因为我不得不去见那个讨厌的大蛾子。 我一点也不想去见他,趋利避害是所有生命体的本能,因此我想即使我不去也无所谓。 我翻了个身,揉了揉耳朵。 我是个很垃圾的鬼,自己的血鬼术不受自己控制,我现在的视野中,什么东西都是发散着粒子的雾状,耳边也时常听到这些烟雾幽怨的声音。 有点吓鬼。 因为我是个很垃圾的鬼,我也接受自己这个窝囊样,所以毫不意外地躺平了。 好吧,虽然我很窝囊,但是既然答应了别人还是努力把承诺过的事做完好了。 我艰难地起身,循着记忆中的气味慢吞吞地来到一个小树林,我看到大蛾子一个人站在林中空地的月光下,独自吹奏着一首乐曲。 是一种叫做埙的乐器,他这一只用的年头大概也很久了,吹口处的漆已经都掉光了。 其实他吹得也就那样,一点都没让我觉得好听,当然也没触发反派被动。 要是换我来,我估计吹得比他还动听。 鬼杀队的人为了晚上杀鬼,作息也和平常人不一样,他现在神采奕奕的,眼睛珠子都散发着一种诡异的光芒。 ——他看着像是能反过来把我吃了。 我眼尖地看到一只尾羽有根蓝色羽毛的乌鸦在他肩上,大蛾子和那只乌鸦说了什么……大蛾子跟乌鸦说话?! 两个不同的物种居然能够交流?那只乌鸦点头了!那只乌鸦飞走了! 我……我也可以去养个什么像这只乌鸦一样东西让它帮我找吃的吗? “呀,你真的来了啊?”他突然凑到我面前出声,我觉得他应该比我更适合当鬼。 瞧瞧,瞧瞧,这比上弦二还要恐怖的面容,这跟上弦二一样邪恶的声音,以及这喜欢逗弄他人的恶劣性格。 他见我幽幽地盯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怕,反而还乐得把手搭在我脖子上,一派悠闲作风。 反而是我瞬间浑身僵硬。 我的老天爷啊,BOSS啊,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放浪形骸的人,人和人之间的距离不应该保持在一米左右吗? 而且,他这样做是想杀了我吗?我的脖子好凉快啊,肯定是偷偷把刀放在上面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不要现在扑下去抱着他的腿求他不要把我杀了,还是马上用最快的速度闪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真是太窝囊了,闪了之后应该马上去找上弦二啊,他杀鬼肯定无痛啊,他都是这么经验丰富的老鬼了。 而且他还这么伪善,给我一个痛快一点都不麻烦啊。 BOSS杀鬼老痛了,我的那些前辈们死得很惨很惨,关键是真的很痛,而且很丑。 虽然我心里想了这么多,但是得亏我表情管理max,在大蛾子眼里,就是我一直盯着前方,面无表情而且不说话。 “喂,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当然是什么都没有,要是真的有其他东西我早就开始跑路了。 但是现在说这个没用,我必须要想想法子保住我的小命。 记忆里的前辈都说鬼杀队杀鬼很疼。 发红光的刀很可怕,像是一个大太阳要把鬼烤成鼓皮的烤猪;被发蓝光的刀杀死,就像在很高的瀑布下面被烫化;还有黄色的那种刀,鬼反应过来的时候会闻到自己脖子上熟肉的臭味…… 我咽下一口口水,在心理层面安慰了一下自己,开口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走” 我的声音简直就像两块石英砸到一块的时候那样的尖锐难听。 我觉得以后不如还是当个哑巴好了。 大蛾子则好像没感受到尴尬的氛围,他耸耸肩一脸轻松地说“现在就上路吗?” 我立马横了他一眼,这话说的真是一点都不吉利,但奈何我似乎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他甚至茫然地看着我眨了眨眼。 铁咩,他就是在欺负我! “……嗯” 等我过两天就把这事忘了。 他小子不知道抽什么疯,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搭在我脖子上的手又移到我头上疯狂地揉,把我原本就鸡窝一样的头发揉成树冠一样的形状。 我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我开始回顾自己说过的话。 难不成我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少了还能犯错?不应该啊…… 我悄咪咪抬眼看他笑得眼角泌出来的眼泪。沉思片刻得出:这大蛾子……是个神经病。 看来不仅是鬼这边的精神状态不好,鬼杀队那边的精神状态也值得重新评估。 也是,换谁天天颠倒作息睡不好觉而且高强度工作都是会疯的吧。真是辛苦的鬼杀队啊。 ……他们是为了杀掉我这种东西才这么辛苦的,我为什么又开始可怜他们了? 应该可怜我自己吧,可怜我天天都要活在被他们杀死的恐惧中。 看着前面颇为潇洒,似乎一点都不设防的背影,我冷不丁开口“我饿了。” 我真的饿了,我觉得我好像从出生下来就没吃过饭,他现在在我眼里逐渐从一人高的大蛾子变成一个一人高的猪排。 可惜猪排身上带了一把刀,有点危险,要不要先把他的刀骗走然后再扑上去开啃…… “要不要我带你去吃点东西?”我看见猪排……啊不是,大蛾子蹲到我面前笑眯眯地看着我。 ! 我立马警惕起来,好可怕的大蛾子,他把脸凑到我面前是为了恶心死我,好继承我身上的鬼血吗? 真是好歹毒的用心,我痛心疾首地退后两步,发誓以后绝对要提高警惕,不能让大蛾子近我0.5米以内。 “哈哈” 我耳朵聋了,居然感觉他是在“哈哈”,而不是在“呵呵”。 不,说到底这两个拟声词发音都差不多,他就是在“呵呵” 他见我又警惕起来,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往上弦二那个方向靠,说实话,我觉得胃里有点难受。 我开始思考要不要把胃刨出来扔在他脸上让他不要这么笑了。 这个想法好恶心,但是我觉得我的眼睛越来越抗议看到他的脸了。 他笑够了,带着我来到一条小溪边,给我抓了一条鱼。 我咬了一口,觉得脖子有点卡。 他没忍住“噗,你不知道吃鱼要刮鳞片吗?” 我瞪着一双死鱼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鬼的牙齿是很锋利的。” 所以别说是鱼鳞,就算是他身上最粗的骨头我也可以咬得嘎嘣嘎嘣的。 他终于老实下来,静静地待在一边看着我乱七八糟的吃鱼。 他抓到的这条鱼很大,有半个我那么大,但是我吃下去却发现我的肚子只是比平时鼓了一点。 我仰头看他,发现自己好像变得很矮,目测才比他小腿高半个头。 这个发现让我很不高兴,而且我还觉得饿,但是吃人嘴软,我也不要求他再唰唰地用他那把刀给我插条鱼上来了。 ……我好可怜,居然连饭都吃不饱。 短暂地叹了一口气,我决定下次自己去找东西吃,这只大蛾子比上弦二还靠不住。 大蛾子看我吃完了鱼,又要蹲到我面前来。我机敏地连连向后蹦跶。 呔——妖怪!休要近我身做那伤鬼之事! 他有些无奈“你的嘴巴……”他扬了扬手上的帕子。 切,就这种小事。我胡乱举着袖子擦了擦嘴巴。 * 我们继续赶路,大蛾子就着树叶间稀稀疏疏撒下来的月光问我“欸,你的名字叫什么啊?” 我耸动着鼻头跟在他身侧,并不想搭理他这个问题。 “我们还有大概一个月才能到呢,我总得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吧?” 我跳上一棵树的树杈上,居高而下地看着大蛾子仰头看我,高兴地眯了眯眼睛。 我承认我爽到了。 怀抱着身为捕食者的优势感,我开口说“一般来说你这种人类不能知道吾的名号” 被食物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感觉会是一种奇耻大辱,但幸好我心里没有那么夸张的阶级思想,再说上弦二作为我的样板也没那么严厉。 “卞,这个称呼足够了。”
第064章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我每天都很想去世,但是苦于不能无痛去世,所以直到现在也没有实现这个伟大的目标。 发自内心地来说,我觉得我本人毫无价值,遇到什么困难我想的都是先躲一躲。 如果遇上那种需要狠狠压榨自己的困难更是如此,我只想马上就实现那个梦想,一点也不像那些鬼杀队的人。 有些时候我发现大蛾子比我还惜我的命,比如某天我好奇死在阳光底下真的有前辈们说的那样疼的时候,大蛾子一下就把我抓回树荫底下。 比如某天我想试试如果我一直躲在水里会让自己变成一个“水鬼”还是直接没了的时候,他又把我一下子捞上来。 还有一次我找到了一把普通的匕首要往自己身上来一下的时候,他又是一下子把我的匕首夺了去。 我不想待了,这里的日子无聊得紧,什么事情都和我无关,而且还很热。 到处都不适合我,感觉连土地都是热的,凉水也是温泉。 我要疯了,不用我装,我发誓我现在看大蛾子的眼神都是随时要杀了他的样子。 很多时候都是他在前面走着,我默默跟在他身后老远,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连靠近这个体温正常的人类都像是靠近一块烤熟了的猪排。 很烫,但是很鲜,浑身流着油。 但我实在是看到他那张脸就反胃,感觉自己会是吃了个畸形种。 太丑了,丑的让鬼一眼就没了食欲,连树桩子看起来都比他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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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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