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严新月的首肯,程晖阳还是有些愣神,他慢腾腾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上了床,严新月躺在床上玩手机,程晖阳和她隔着些距离,他看着严新月的侧脸,靠过去,轻轻地碰了碰严新月的脸,严新月顿住了。 程晖阳握住严新月的手,将严新月的手机从她手里拿走,向后放到床头柜上,眼睛和严新月一瞬不瞬地对视着。 程晖阳看着严新月的反应,试探着靠了过去,严新月没有躲,程晖阳最后在严新月唇上方停住了,他看着她,道:“你要是不想,就推开我。” ----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更新,真的很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这段时间顺便修了下文,替换了一些,剩下的以后再看吧。
第34章 严新月起床的时候,程晖阳的位置已经空了,她在床上翻了会,程晖阳轻轻地走到门口来叫她去吃饭,她才起床穿好衣服洗漱。 程晖阳接到董幼兰电话的时候,严新月正坐在桌旁喝粥,严新月没太注意,只听着程晖阳接着电话,声音立刻就变了,“什么?” 看样子对面事态很急,三言两语说完挂掉电话之后,程晖阳饭都来不及吃,立刻和严新月道:“严叔叔摔了一跤,现在正在医院里。” 严新月手里的勺子停了下来,身体没有动弹,坐在原地顿了一会儿,道:“哦,严重吗?” “不清楚,你现在要跟我一起去吗?”程晖阳看着她,毕竟是她的爸爸。 严新月摇头道:“你先去吧,我……等会儿再来。” “那行,那你准备好了再来。”程晖阳没再劝她,换好衣服后就开车出发了。 严新月坐着吃完了饭,让程晖阳把地址发给她,她枯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才往医院那边赶。 董幼兰在门口接到程晖阳,神情激动,“儿子,你终于到了。” “妈。” “哎,你叔叔在里面呢,刚吃了药。” 程晖阳走进去,“叔叔。” “哎。”严瑞成看到他,往他身后看了看,董幼兰去将严瑞成扶起来,在他腰后垫了个枕头。 程晖阳两手空空的,解释道:“来得太急了,什么都没买。” 严瑞成道:“自家人,不讲究这些。” 这些年,严瑞成早就把程晖阳当自己半个亲儿子看待。 “本来想着不麻烦你,你妈啊,总是放心不下,非要给你电话。” “叔叔,这点要听我妈的,家里有事,要及时让我知道,我也放心些。” 有儿子的话支持,董幼兰看着严瑞成,眼神示意道,看吧,还嫌弃我事多,严瑞成悻悻地不说话。 程晖阳去问医生,严瑞成的腿情况怎么样,刚走开一会儿,严新月提着一个果篮到了,她按照程晖阳给的地址找到严瑞成的病房门口。 病房门没关,她看到董幼兰在倒水,然后走过去把水杯递给严瑞成,照顾得很细心,严瑞成的白头发更多了,她站在门口,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这几年间他们从来没有任何联系,此时除了陌生和心酸之外,涌上来的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董幼兰向病房门口走来,看到严新月,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严瑞成一边说话一边顺着董幼兰的方向看过去,然后目光直直地看着门口的严新月。 严新月提脚走了进去,将果篮放到桌上。 严瑞成神情激动,情绪禁不住骤然咳嗽了起来,董幼兰忙走过去帮严瑞成拍背顺肩膀,严瑞成率先开口问道:“月月回来了。” 严瑞成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又赶紧让董幼兰给严新月拿凳子,“快坐,快坐。” “回来有一段时间了。” 严瑞成听着她的回答,很有些不是滋味,在国外这几年没有任何联系,现在回来了,这么久,也一直都没有联系过他。 他道:“怎么回来了都不回家,也不联系爸爸。” 严新月道:“听说你脚伤了,我过来看看,医生怎么说?” 董幼兰道:“医生说,可能摔到骨头了,保险起见,去照了个片子,要半个小时才能拿到片子,晖阳去拿片子去了。” 严新月甚至没有看向董幼兰,视线随意扫了一下,只道:“年纪大了,自己注意点吧。” 严瑞成道:“唉,老了。” 记忆中的严瑞成事业有成,办事总是雷厉风行,看起来精神十足,严新月看着他的白发,白发让他看上去老了不少,随口道:“怎么没有去弄下头发,白头发这么多。” “唉,爸爸人老了,这几年公司里的事情也多,”严瑞成叹了口气,“没那个心思了。” 她记得以前她看到他有白头发就会拿剪刀去给他剪掉,严瑞成当时问她为什么,她说不想看到爸爸变老,后来,他工作压力大长了白发,都会去理发店把头发染回来。现在看着严瑞成头上越来越多的白发,严新月心里五味杂陈。 严瑞成问道:“回来了还出去吗?” 严新月看到他眼底的忐忑,他大概终于鼓起了勇气问她这句话。 严新月没正面回答他。 “回来了,住哪儿啊,在哪里上班?”他又问道。 见严新月没什么热情,严瑞成怕她生气,忙道:“爸爸就是问一下。” 程晖阳拿了CT照片,跟着医生一起走了进来,他默默地走到严新月身边,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医生的嘱咐。 “幸好骨头没破,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两个月最好都养养。”医生给严瑞成换了绷带,重新绑了一下腿,说他需要静养。 程晖阳去缴费拿药,严新月走了出去,“麻烦你了。” 程晖阳道:“咱们之间不用说这个,再说,严叔叔对我就像自家人一样。” “我待会儿要走,你呢,开车带他们回家吗?” “你不跟我们一块儿回去吗,到时候咱们一起走。” 严新月想了想,道:“行吧。” 程晖阳去扶严瑞成,将严瑞成扶上车,董幼兰坐在严瑞成旁边,严新月去了副驾驶。 一路驱车驶回家,程晖阳将严瑞成扶回房间。 严瑞成让严新月等一等,他有话要和她说,董幼兰视线在屋内的两人身上看了看之后,站在门口将门关上了。 两个人在熟悉的房间里,严瑞成让严新月靠近一点,坐到他面前,他看着自己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道:“月月,对不起,爸爸错了。” 严瑞成的声音全是悲伤,说出这句最艰难的话之后,他就打开了话匣子,源源不断地述说着他的痛苦与悔恨,这些年,他一直找不到她的任何消息,和前妻家也断了联系,严新月外公一听是他打来的电话就挂掉,甚至后来直接拉黑了他,严瑞成专门抽时间开车去过严新月外公家,然而结局是他直接被拒之门外,一整天都没有得见到任何人,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家。 “我忍受了他一次接一次的冷嘲热讽,可是我想找你,我不怕你外公骂我甚至打我,我只想知道我女儿的消息,”严瑞成苦笑道,“我让他老人家失望了,这是我应该受的,我只想知道你的消息,可是这几年间,我什么消息都不知道。” “这几年间,我时时刻刻都在后悔,我甚至不敢回想,我是怎么把我唯一的宝贝女儿从我身边越推越远的,爸爸对不起你,爸爸错了……爸爸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你……”严瑞成眼睛通红,流出了眼泪。 严新月听着他的忏悔,看着严瑞成的眼泪,他的伤心并非作假,他的后悔也是真的,可是她内心一片荒凉,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这个场面她想了很久,脑海中推演了数次,甚至他道歉时的面容和细微的表情会是如何,她从小要星星给月亮似的被宠着长大,骨子里是一个自我决绝的人,哪怕生活骤然经历突变,她性格中自我的成分从来没有消失,只是不在意了而已,然而这件事,从她离开这个家的第一天起,她就在脑海里想过,她一定要让她爸爸后悔。 从他不相信她,打她那一巴掌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她了,她要让他在她面前道歉,而她绝对不会原谅他,她要看到他血淋淋的伤疤,她要将他加诸于她身上的伤害通通还回去。 如今脑海中的画面全部实现了,她的确感到一阵轻松,像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下,她不用再日夜牵挂,可她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心中的空缺也并没有被填满,依旧一片荒芜,因为这些迟来的道歉,并不能抚平她的伤疤,她已经无所谓了。 董幼兰不是她的谁,于她而言,不过一个陌生人罢了,陌生人最多伤害她的身体,永远无法伤害到她的精神,她的内心,所以哪怕当初,但凡他愿意相信她,相信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女儿,他只需要说一声爸爸相信你,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这样父女两败俱伤的局面。 严新月舔了舔唇,将微微发抖的手指蜷缩起来,若说丝毫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这是从小将她抚养长大的爸爸,她对父母的爱有多深,对他们的期望有多高,所以,她受到的伤害就有多大。 董幼兰在她出门时,守在门外等着她,问她:“能聊聊吗?” 严新月跟着董幼兰去了书房,又殷勤地给严新月倒了一杯茶,严新月坐了下来,冷眼看着她,想看看她要玩什么把戏。 “有件事,一直压在我心里,这几年几乎成了我的心病。” 严新月笑了一下,大概知道她要说什么了,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当年,我一时之间鬼迷心窍……”她顿了顿,才道:“犯下了错。” “一时鬼迷心窍?”严新月听到她的话,出声道,“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光明正大的道歉吗?” 董幼兰脸上似有愧色,还有被直言不讳的窘迫,“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固执……”她想到严新月离家的原因,马上缄了口,看了看严新月的脸色,接着道,“这几年你爸爸时常念叨你,我知道,他有多后悔。” 但她很快又换了脸色,强颜欢笑道:“你的房间还在那里,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过,你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没有人动过,我之前想过要不要把那个房间收拾一下,你爸爸说不用,说以后都不用我打扫,他自己会解决,我知道他是有一些怨我的,后来房子就一直是他和晖阳在打扫。”她叹了口气。 “和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只是知道你爸爸这些年,心里也不好受,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你爸爸只有你一个孩子,我也只有晖阳一个孩子,我和他没有领证,不过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大概我们今后也会这么过一辈子,我不奢望你是否能够原谅我,只是你爸爸始终是你爸爸。” “你以为你告诉我这些我就要感恩戴德吗?你这高高在上的语气和谁学的啊?”严新月控制不住地冷笑,她逼近董幼兰,“你最爱的是你的儿子程晖阳对吧,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我爸受伤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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