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能演,先卑微一个给我看看?” 江凯敛起笑,转瞬压低唇线,清鸿动人的黑眸凝睇她,声线浅柔,带了几分哀求,直像要把人溺毙,“等满十八岁,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冷夏原本等着看好戏,听他这么一说,眼神不自觉看向他,等回过神,她轻咳一声,不自然地挪开视线,傲娇地撇嘴。 “看心情吧。” 说完,她真的爽到了。 转过身,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无声笑了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来的?”她问。 江凯眸光微动,兴师问罪的神色沉沉睨着她,“你说呢?” 冷夏缩了缩脖子。 诚然,她来了之后,事情整个发生了翻转,压根儿没按之前的路线走,他应该很早就有察觉。 她往前追溯,突然意识到—— “那封情书,你该不会看到了吧?” 救命不是吧! 在她惊恐的目光中,江凯隐晦地勾起唇,“放心,已经收好了。” 冷夏:震惊……裂开。 抓狂,好想钻进地心。 江凯看出她的窘迫,反而被她窘迫的可爱劲儿取悦到。 “给老公写的情书,不丢人。” 他目光轻快愉悦,透着志得意满,“有点像是年少时的子弹,时隔多年后击中了我。看到那封情书时,我感觉很奇妙。” 我的感觉不奇妙!倒有点像鞭尸! 冷夏懊恼绝望地闭上眼。 晚节不保啊! 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承受这种尴尬。 江凯浅笑揽住她腰身,轻言细语哄,“真的没那么丢人。就当是弥补我大学的遗憾了,我看到,特别感动。” 冷夏猛地捂住他嘴唇,不让他再说下去。 她柔嫩温暖的掌心触及他干燥的唇瓣,强横地中止他的思绪。 男人明亮的黑眸抬起,所有感官都被迫集中到唇上,他一瞬不瞬的凝视中,冷夏踮起脚尖,隔着手背,毫不犹豫地仰头亲过来。 她粉嫩柔软的唇接触手背时,他睫毛不受控地轻颤了下。 “盖章了,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了。”冷夏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温热感消失,男人仍维持着原来的动作,没有言语,滚烫的视线凝在冷夏柔软的唇,黑眸酝酿着侵略的情绪,又被沉敛压制,只在长睫下泄出一点贪婪的暗色。 冷夏没留意到,刚才占到上风让她很满意,她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由衷发出感慨:“说起来,这次的际遇真的改变了很多,只是……你奶奶……” 她犹豫该不该提,江凯已明了她的意思。 “奶奶她年纪大了。秋天我曾回去过,陪她去做过检查,那时候她还算康健,只是没想到,冬天会有突如其来的变故……” “也许就像你说的,有些事情我们改变不了。” “你不用担心我,她老人家已是高寿,我不会困在这件事上。” 冷夏这才放下心来,又问,“那你爸呢,后来他还有催过你回去继承家业吗?” 江凯:“他见了未来儿媳妇,知道我想留在锦城,就没再提过。” “不过,未来他很有可能会催另一件事。” 冷夏凝神,“什么?” 江凯:“催我们订婚。” …… 冷夏抬头望向天花板,打了个浮夸的哈欠,站起来伸着懒腰,“天快亮了,困死了,睡觉吧。” 她懒懒散散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准备脱毛衣,却见男人从柜子里抱了床白色丝绸被,“我去楼下。” 冷夏愕然望向他,走过去将丝绸被接过来,铺开到床上,“就这样各盖各的,井水不犯河水,我又不会吃了你。” 江凯知道她在惊愕什么,微微弯唇,走近她身前,低下头,额头抵住她的,轻轻用高挺的鼻梁碰了碰她秀巧的鼻尖。 两股原本微冷的气流相遇,不知怎的,忽然却热起来,热气流贴合在一起,愈发膨胀,云起雾涌的交锋间,燃得像着了火似的。撩的人心尖炙热。 冷夏像忘了呼吸般滞住,杏眸睁大,就这么超近距离看他,他的五官变得更有冲击力,像一只漂亮非凡的狐狸。 狐狸先生慢条斯理地逗弄她,嗓音沉哑道:“我怕我忍不住吃了你。” 冷小兔:“……” 怔忪间,心跳却超大声,砰砰彭彭的。 男人轻笑了下,退后两步,长臂卷起丝绸被,“目前还没有做禽兽的打算,虽然有时会控制不住。” 他走过她身边时,轻声道了句“晚安”,直到门很小声地关上,冷夏才从阵阵发热中清醒过来。 只是贴了贴额头和鼻尖而已,她的肾上腺素却兴奋成这样。 她捂着淡粉的脸颊,竟忽然觉得他坚持要去沙发睡,好像也不错。 “呼~” 她疾步到卫生间里洗脸卸妆,待了半晌,将粘腻濡湿的感觉收拾清爽了,才回房间。 平躺在床上,冷夏试着让自己沉静入睡。 然而闭上眼不久,就浮现出跳动的火光,人群高涨的呼声,鲜红的像血的玫瑰花。 直到清冷高大的背影挡住她视线。 她轻折眉心,很不安稳地翻了翻身,转而睡去,又看到凌厉的刀锋,尖叫奔跑的人流,搏斗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蓦地睁开眼,轻轻叹了口气,又尝试闭上。 良久,她隐隐约约感受到周遭淡淡的气息。 她身上的被褥、皮肤接触到的床单,她脖颈靠着的枕头,都残留着属于江凯的气息,就像是环抱着她,仿佛在提示她—— “别怕,你很安全。” 她收紧的呼吸逐渐松缓,紧皱的眉心抚平,意识一点点抽离,终于沉沉睡过去。 清晨的北风很紧,呼呼吹动街边光秃秃的树枝。 太阳的光线试图穿过玻璃窗照进来,被遮光度极强的窗帘挡住。 屋内的暖气温温的。 午时,冷夏的手从松软柔滑的被子里伸出来,缓缓撑了个懒腰。 她突然想起来,江凯昨晚的伤口,说严重算不上太严重,但结结实实挨了刀,医生说得注意别感染。 客厅和厨房是开放式的,加上复式的宽大空间,他躺在沙发上,该不会着凉发烧吧。 想到这,她赶紧起来穿好衣服,匆忙洗了把脸,轻手轻脚下楼。 偌大的房子静悄悄,只有冷夏清浅的脚步声。 她走到沙发前,俯下身,用手探了探江凯额前的温度。 还好,温和不烫。 沙发进深很宽,是上好的真皮,扶手处的弧形设计像一个高度适宜的枕头。 男人枕着沙发一头,双眸阖着,呼吸很匀称,清隽的面容看起来安静而柔和,宽大的白色丝绸被一角拖到地上。 冷夏轻轻捡起被角,给他掖了掖,确认一切都很好。 她直起腰身,缓步从他旁边经过时,男人倏然从被子下伸出手,牵住了她。 冷夏感受到手腕传来温热的触感,没及留神,人被他用力一拉,跌进沙发。 她躺在他侧边,长睫扬起,樱唇微微张着,满目的讶异。 江凯唇角淡淡弯扬,嗓音带着晨起的低哑,“昨天,后悔了一夜。” 冷夏被他眼里的欲色看的浑不自在。 她太熟悉这样的眼神,婚后每一天早晨,她都能对上这样一双幽邃又蛊惑的眼睛。 “就抱一会儿。”他恳求的同时,手脚已经付诸了行动,极其自然又舒适地搭上她的,头枕在她怀里,俨然一只乖巧求贴贴的大狗勾。 冷夏很轻地皱了下眉,他这样,真的让她很难拒绝。 可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万一,他们几个一出房门,就能毫无保留地看见。 “起来吧。”她小声提醒他。 “就一会儿。”他丁点儿没有抬头的意思。 “别闹。”她警惕地仰首,望向一楼房间的位置,着急地轻轻推他。 江凯终于被她推起来,他支起上半身,幽暗的视线睨向她唇。 她的唇形很美,看起来就像饱满甘美的西柚,切开时果肉诱人躺着汁液的样子,颜色红的刚刚好,不会有那种烈焰红唇的过分成熟,也不缺乏血色。 不知尝起来,是不是酸甜微苦。 他黑眸凝着,不自禁地靠近她脸颊,慢慢低下头,高耸的鼻梁快要碰触到她。 冷夏呼吸秉住,眼看他近在咫尺的薄唇几乎要压到她柔软嫣红的唇瓣上。 “吱呀~” 安静的客厅忽然传来房门被拉开的响声。 阵阵心跳,冷夏蓦地瑟缩身子,紧张地想赶紧爬起来,忽然眼前一黑,劈头盖脸被盖了个严实。 一米八床的丝绸被铺在沙发本就绰绰有余,此时盖在两个人身上,不注意看,根本不显。 江凯将冷夏囫囵塞进被中,长长的被子沿着沙发斜斜摊铺下来,确认冷夏娇瘦的身形不会露出一点,他飞速盖好,合上双眸。 张帅扯着大大的哈欠,跌跌撞撞从房间走出来,睡眼惺忪的他看也没看沙发,径自走进卫生间,在里面悉悉梭梭忙叨了一会儿,才顶着鸡窝头来到客厅。 他艰难地揉揉眼睛,努力看清墙上的挂钟。 “都中午十二点半了。难怪饿了。” “冰箱里有什么吃的?”他走到开放式厨房,打开冰箱,紧接着又关上,“没睡醒吧,这么高档的双开门冰箱,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 大概觉得自己打开的姿势不对,合上冰箱门后他闭了会儿眼睛,过一秒又打开,“有没有搞错啊江凯,这么大个房子,连个吃的都没有。” 他迷迷瞪瞪转回头,忽然留意到江凯居然睡在沙发上,顿时噎住,放轻了动作。 就在此时,陈斌揉着眼,朝餐区走过来,大喇喇打招呼,“师兄,早啊。” “嘘。” 看到张帅打手势,陈斌神奇地回过身,这才注意到沙发上的男人。 “江师兄居然睡这?!”陈斌压低声线嘀咕,声音不大,但刚好够沙发上的人听见。 他满脸不可置信,又惊又懊恼地挠头:“早知道,昨晚就让江师兄跟我一个房间了,也好过睡沙发啊。” “冷夏好狠的心,江师兄为了救她都伤成这样了,她居然把人赶出来,睡!沙!发!”他最后三个字咬字异常清晰,重音压的极其到位。 厚厚一层蚕丝被里,冷夏浑身都燥热起来,手攥成拳,磨着后槽牙,借着不太明晰的光线,忍不住揪了揪男人搭在她身上的手臂。 刚作乱,就被湿热的大手按住,手指被他一点点攥紧。 张帅一早上起来看到这一幕的震惊不亚于陈斌,这会儿终于找到共鸣,小声打开话匣子。 “啧,真没想到。天道好轮回啊。” “之前总是江凯拒绝别人,这会儿终于尝到爱情的苦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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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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