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这两年,靠着那“清冷”以及“富家千金”人设,硬是在圈子里站稳了微微的一小块地。 此时这位认为自己占据一小块地的林姓演员,在助理悠悠扒拉开帐篷进来,两人一对眼的对视里,她轻轻叹了口气。 悠悠安慰她,“南境,你不要叹气,娱乐圈就是这样的,你就想,就这样挂在热搜上,还提高你的知名度呢,咋们出道以来,就不是走‘小白花’路线,被当成美艳的恶女都什么不好,现在观众口味都在不断变化,不少就喜欢恶女呢。” 南境一手捂在脸上,叹气更深。 原因无它,热搜上竟然挂出了她插足男演员恋情的词条。 和南境一起挂在词条上的是圈子里的一个大花,网上爆出,此大花和目前的人气顶流陈雷在拍拖,结果林南境在剧组拍戏时“勾引”陈雷。 接着下面就有剧组的工作人员出来“爆料”,半真半假地说南境晚上微露香肩,穿真丝睡裙到陈雷的酒店房间外面去敲门。 爆料贴了图片,看上去有理有据。然而那张图片,明明是南境曾经演出的一个电影的片段。 南境的粉丝,也对着对方一阵狂撕,但是南境的粉丝战斗力不行,比不上大花粉丝,于是微博上的血雨腥风,延续了整整一天。 经纪人Adeline却开心得很,把这个也当成是南境的战绩记录下来,准备拿着这“成绩”去给南境谈项目。 南境无法,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 黎廪秋收到戎顾明转来的链接时,他正由王家的人陪着,在B城最好的医院里,由一位老医生检查他的腿部。这位老医生的身份,在B城里举足轻重,“重”到的程度,是他如今居住的地方,过去是清宫里王爷住的。 老人端坐垂眸戴老花镜握笔有力地在病列单上落笔,笔迹疏落寥廓,草字体无人能识。 他抬眸,瞄一眼前面的年轻人,是在他母亲某次生日时,曾见过这人一面,那时还是清绝的少年,如今容貌更胜,气质也更清冷沉稳,已经是卓绝的青年。 轻微的一声叹息,他出声,“你母亲还好吗?”这气质卓绝的年轻人,腿上自然是没什么毛病,但是早先已经联系上,因为他母亲那层关系,他拿上自己的医德,陪这懒洋洋、脸上微微带点戏谑笑容的青年人,玩这游戏。 黎廪秋轻轻点头,“劳您挂念,现在一切都好。” 教养,呈现出的,是一派温良。 “你的腿没有大碍,再等一两月便好,这时间段你把那幅束架戴了,腿骨不要轻易挪动。” “劳烦您。”于是他腿上戴着束架,撑着一柄拐杖,走出了医院。 坐上车子后,他瞧见了那个聊天页面的红点,点入进去,戎顾明发的。 点击链接进去后,车子往前行,他在页面上往下拉,就看见了南境那张图片。 两年,他很少关注南境。 从南境脱离开港岛那刻起,他就明白了南境那股“逃离”的意味。 只是,她是想要逃离港岛,还是想要逃离,他,呢? 偏头,注视窗外夜色。 ——南南,你到底想要什么? ——是自由吗? ——已经有两年的自由,你可快乐? ——不会有更多自由了。南南。 王家陪同的人,在后面一辆车。前座上的助理阿K十分谨敏,自己老板的一点情绪变化他都能感应得到,于是他在不确定自己是否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叹息声后,警觉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面。 黎廪秋面容清冷,脸上毫无异色。阿K只觉,可能是自己错觉。 。 南境真人秀出了点意外,时间被延长了,导致周五她回到B城时,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专业的化妆室做造型,南境想到宦华奥说的是私人宴会,不用太隆重。这种场合,确实,私人宴会并不是明星争奇斗艳的场合,她不用打扮得太夸张,素净一些就好。 于是当南境穿着一件手工淡雅旗袍出来时,悠悠几乎看怔住了。 那是一件小园襟的旗袍,轻薄的丝绸质地,月白色,裙底的部分,有一些淡淡的同色系的白花,从腿部开衩,露出秀丽笔直的长腿。 她看上去,美得,像场梦幻。 南境招呼悠悠下楼去开车,南境自己也换上鞋子,她头发用了点有技巧的辫发,在头顶挽成了一个髻,耳上两颗轻巧微荡的珍珠耳环,颈上也是配套的珍珠项链。她虽然住这样并不豪华的房子,但好在她的首饰都是真的,简单的场合,出席没有问题。 南境做电梯下楼,电梯门打开,西装革履的宦华奥站在电梯外,看见南境,他也微微怔住了。 “境境,你好美。” 南境轻低头,羞涩地抿唇。 宦华奥轻轻张开双手,说:“境境,想我没?” 南境心咚咚跳,轻移步过去,在他肩上轻轻一靠,微微闭了眼睛。 宦华奥揽住南境,手在南境腰上轻落,他控制不住心里的震动。 他发誓,他一定会好好待她。
第9章 王家宴会,下午就开始了。只是下午来的是女眷和家属,在阳光明媚的绿树草地上支起桌椅,从私人家里借过来的手艺出众的大厨为小姐太太和几岁的小孩子们烤制美味的事物,这种“园会”的性质比较休闲随意,是为先到的客人们设置的。 B城和南方有些差别,B城这地,虽然政治氛围浓郁,但是反而会注意克制不“穷奢极欲”,排场和场面是暴发户的行为,真正的权利驾驭者对人的肯定,反而是会请你到家里去吃一顿“家常饭”。他们并不需要再靠什么物质去证明自己的存在。 南方政治氛围逐渐减弱,更为自由,排场的盛大是一种享乐。 因为这两地氛围的不同,王家完全遵从了南方的特点,让宴会显得自由而不拘谨,处处显示了南方的热烈:草坪上热烈绽开的花朵;热带才会出现的巨叶绿植;草坪中央摆放钢琴,有小姐愿意,可以去为大家演奏,没有的话,也会有专门请来的钢琴演奏者为大家演绎。 夜幕降下来,侍者把小姐太太们迎去休息室换衣备场。 粟粟从楼上房间,踩着高跟鞋踏入阳台。她这间房间正好对着花园入口,夜幕里,草坪上挂上亮灯,远远望去,像一片星海。 她身上是一条收腰长裙,无甚装饰,简洁利落,她身材向来十分傲人,但从不羞于展示,当她以强大的个人魅力站立在男人面前时,男人反而不敢以看顾女人的眼神看她。 此时,一个莽撞的身影推门而入,进入到她的视线里,正弯腰从化妆台上拾起高珠要佩戴在脖子上的动作微停。 来人上身机车皮衣,头盔扣在腰上,进来后,就不客气地在屋子里一沙发上坐下来。 王粟粟看他一眼,立身靠着柜台,一笑道:“当初说进圈四年就出来,现在四年时间到了吧,爸爸年纪大了,你总不能把这家就扔给我了吧。Angus,你已经大了,应该为我分担责任了。” “粟粟。”眉目英俊的青年喃喃,微低了头。王粟粟是他姐姐,小时候,他姐姐都叫他“小雷”或者“雷雷”,他也叫她姐姐。可是当某一天,王粟粟和他做了一个游戏,她要叫他“Angus”(安格斯)时,他就要叫她“粟粟”。 最初不懂。 后来慢慢明白,当她叫他“Angus”时,她不是姐姐的身份,她在以平等的姿态,把他当成一个成熟的人,在进行对话。 王粟粟起身,重新去柜台边佩戴珠宝,一边似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雷雷,你还是快些去换衣服吧,你的那位绯闻女友今晚上也要来呢。” “啊?谁啊?”青年站起来,把身上的机车外套脱了,他打电话给管家,让拿衣服到这边房间来给他换。 王粟粟勾起一边嘴角,对着镜子,开始刷一边的眼睫毛:“你绯闻女友难道很多?” 管家敲门衣架上推着衣服进来,“少爷。” “梁双?”青年一边选衣服,一边问。 王粟粟放下睫毛刷,再次打量镜中的自己,她撩了下长发,自信地往屋外走,“Angus,做人不能太花心,什么梁双?没听说过,你如果再闹出乱七八糟的绯闻来,我会让李叔到片场来教训你给你难堪,自己好自为之。” 王粟粟离开后,管家李叔慈祥地看着青年。 “她不会吧?”青年问。 “她会的。”李叔慈祥地回。 请的客人并不多,都是家族式的,有不少其实下午就到了,房间大厅也是合适的大小,并不显得寥阔,反而是淡淡的暖色灯光洒落,桌面上摆放上了香味清新淡雅的花朵,搭配淡淡茶香,反而有一种舒适懒散的氛围。 有身份的人,并不想有太过耗费精神的排场应酬,反而是舒适放松最为重要,房间周围看不见的地方,摆放新鲜花草,到处都是清新野花的香味。 偶尔也有已经等候上的客人交头低言: “听说那位黎先生,腿,是受了重伤。” “瘸了还能执掌黎家吗?” “王家还要和他结交,这里面说不得……” 交谈的言语越发往没有边界的地方跋涉而去。 “难道是想把王家小姐嫁给他?” “嫁给一个瘸子?会不会太饥不择食?就算黎家再怎么有钱,王家不至于这样……” “说不得,说不得,说不定早就……暗度陈仓。” 龃龃龉龉,自然传不到王家任何人耳朵里,然而想要看戏的人,却格外注意了起来,他们想要看看这位瘸腿的黎先生到底是何样。 黎廪秋到时,是坐着轮椅从车上下来的,阿K在后面推着他,花园里的石子小路,阿K一直把他推到了石阶口,随后他缓慢地从轮椅上站立起来,他身上是精良的三件套西装,秋夜微凉,阿K上来,在他身上披上一件外套。 依靠手杖上了台阶,原本在台阶口迎客的王粟粟一时看呆了人,没有反应过来。 王粟粟过往,并未见过黎廪秋,只是这人刚到眼前时,她便已经认定,这一定是那位黎家少爷,黎廪秋。 “幸会,王小姐。”黎廪秋微笑,朝她伸出手。 “你认识我?”王粟粟竟然突然忘记了社交礼仪,突兀地发问。 “某次商会,有幸见过一面,王小姐当时关于能源发展方向的演讲非常精彩,我当时也对你的观点表示认同,如今看来,王小姐的眼光,十分独到和超前。” 他的声音很好听,王粟粟只觉得热起来。她好像从未觉得自己这样燥热过。 “黎先生里面请,家父已经等候多时。” 宴会餐厅里,当大家看见一个气质卓绝的男人,拄着拐杖进来时,也都大吃了一境。 ——原来传言是真的。 ——原来真的受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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