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幼学习截拳道,束发之年后又接受长达十年之久的咒相师体术训练,自身爆发的力量足以超出正常人三倍,在应对一般危险时绰绰有余。 不到片刻,最前面的两名古惑仔已杀到近前,他们举刀便是一通乱砍,毫无章法。 只是面对持械歹徒,纵然凌宗夏身怀格斗技也不得不小心谨慎。他采取躲避姿态,利用步伐和身法在两把开山刀之间游闪着,伺机出手,先击打了一人肘关节,致其骨折剧痛开山刀脱手,随后又俯身扫堂腿,将另外一人踢翻在地。 正要继续制服二人时,他眼角余光忽然留意到稍微落在后方的第三名古惑仔。 只见这第三名古惑仔根本不着急上前来帮手,这会儿,竟诡异的蹲在地上,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一边用开山刀刀尖在自己手臂、脸颊、额头上刺划,很快,全身上下已布满了不规则的伤痕,鲜血四溢,十分可怖。 糟了!凌宗夏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 第三名古惑仔可不是在自残,而是在“改相借命”。 伤痕累累的古惑仔,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两边高楼大厦挤压着小巷子的上空,仅仅只留下了一条小缝隙。大约三秒钟过后,一团乌云从上方飘过,巷道里光线发生了变动。而同样在这一瞬间,古惑仔用开山刀于自己脑门印堂划开一道小口,一颗血珠沿着鼻梁坠落,拉出了一道血线。 对方面部与周身已然血肉模糊,但,也彻底完成了“改相”。 第五章,消失的咒相师(3) 凌宗夏迅速击晕了前两名古惑仔,正面面对着最后一名古惑仔。他右手一番计算,脸上的神情渐显沉重,开口道:“你竟然借了‘雄王子孙’的命格,你是越南人?” 最后一名古惑仔冷笑了起来,喉咙间的声音都变得异常尖锐:“你不用管我什么人,总之,你多管了不该管的闲事,有人想要给你一个教训。” 文朗雄王,百越之祖的长子,越南京族祖先,雄王的子孙凭借彪悍善战,于崇山峻岭之中开创了越南部落文化的雏形。 古惑仔说完,扬起手中开山刀,向凌宗夏扑来。借着“雄王子孙”命格的加持,他奔跑速度不仅迅猛,更有一种地动山摇的力势,原本相隔二十米的距离,只用了三五秒便已杀到面前。 凌宗夏赶紧躲闪,尽快他速度不慢,可也仅仅是勉强躲过对方劈来的砍刀,而对方另一只手顺势又打出一记勾拳,自己却因为自身动作已老,根本无法再做反应,后背硬生生的吃下了这一拳。这一拳的拳力之大,让他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撞在了巷边未能及时撤走的小脏摊上。 他的五脏六腑一阵剧烈翻腾,肩胛骨也有破裂的迹象。 那古惑仔并不迟疑,再次举刀扑了上来,他纵身一跃,竟跃出三米之高,双手握刀,从天而降的劈向凌宗夏。 别看开山刀只有三十厘米长,但借助下落时增加的力势,一旦劈中,凌宗夏无论是横是竖,都必定会被劈成两段。 生死悬于一线之际,他只能强忍伤势,迅速爬起身躲避。也在这时,他发现被自己撞毁的小脏摊处有一罐辣椒粉,顺手抄在手里,拔掉蜂窝罐口,头也不回的向身后半空中杨撒了出去。 正在下落的古惑仔立刻被辣椒粉迷住了眼睛,发出一通乱叫,落地时还踩在了一处碎片上崴了脚。 趁此机会,凌宗夏夺路向巷子口逃去,才出巷口,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劲锐的呼啸。他本能侧身躲闪,那是古惑仔投掷过来的开山刀。刀身擦破了肩头,飞出巷子口钉在了一根电线杆上。他暗叹惊险,脚下不作停留,继续跑向停在路边的轿车。 刚刚启动轿车,如同南蛮野人一般的古惑仔已经追了出来,他速度惊人,百米冲刺恐怕用不了九秒。凌宗夏猛踩油门,古惑仔一拳打在了车尾箱上,车头都被震得翘了起来。好在有惊无险,轿车顺利完成加速,甩开了古惑仔。 透过后视镜,古惑仔还在后面发力追赶。 但没过多久,天空乌云散开。古惑仔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一头栽倒在地上。 凌宗夏总算松了一口气,改相借命,通常会因为天象、地理的变化而存在严格时限,时限一过,借来的命格就会消失。像古惑仔这种以自残破相为代价的借命,基本上一辈子也只能使用一次。残破了面相,几无复原的可能,命数从此也就走上了另外一条支线。 驾车行驶在沿海公路上,凌宗夏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很讨厌有人给自己打即时电话,正因为如此,一旦有即时电话打进,一定是大事。 掏出手机,来电竟是马关胜。 “什么事。”接通后,他直言问道。 “小凌哥,不好了,老黄带他儿子从我这走了。”电话另外一头,马关胜十分着急。 “什么?不是让他再住一天吗?” “是呀,昨晚还好好的,中午我去叫他吃饭,发现人没了。打电话也没接。” “你立刻查看一下监控,看看他几点离开的,从哪个方向离开的……咳咳……”凌宗夏因为说话而牵动了肺腑的伤势,禁不住发出了一连串剧烈咳嗽。 “小凌哥你没事吧?” “咳咳……我没事。然后,你再联系一下昨天他的那位女同事,问问她知不知道黄先生和孩子的去向。我现在……咳咳……马上回来了。”凌宗夏迅速的说着。 “好,好。” 通话结束,凌宗夏猛踩油门,加速行进。 半个小时后,他回到民宿,车刚停稳,吼腹之内忽然一阵剧烈抽搐,强忍许久的内伤还是发作了。他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洒满了面前的车前窗玻璃。 “希望,内脏没破。” 肾上腺素衰退,后背重创造成的剧痛再次卷土重来。 凌宗夏艰难的打开了车门,正好遇到迎出了马关胜。 马关胜看了一眼自己的车,又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嘴角和肩头还挂着鲜血的凌宗夏,从未遇到过这等情形的他,当场被吓的不行。 “小凌哥,这,这是怎么搞的?要不要报警?要不要去医院?”他着急的问道。 “最迟三个小时,警察会找过来。马哥,帮我找一位主簿,应对一下此事。”凌宗夏气血虚弱,说话时的声音已经有所不稳。 主簿,古代官署掾吏,是主官的幕僚长。到了今日,则是咒相师公会安排在各地的善后专家,也即江湖俗称的“清道夫”。他们主要处理与咒相师有关的,不宜被公之于众的相关痕迹,同时还掌握着各类人脉、媒介资源,来协助咒相师化解一些世俗的麻烦。 “好好,我这就去。”马关胜有些慌了神,甚至都忘了搀扶一把凌宗夏,自顾自先一步跑回民宿去了。 凌宗夏只好扶着墙壁,一步一挨的走进民宿。这会儿午后刚过,民宿里住客们要么已经外出游玩,要么还在睡懒觉,一楼大厅里一片冷清。他坚持走进了与大厅贯通相连的青天间酒吧,在最角落的卡座上落座,随后掏出手机和罗盘,开始一通新的测算。 一杯加了泡腾片的水放在了面前。 波波波把她蓝色的头发在头顶扎了一个小辫,超大眼镜框后面的大眼睛是一种忧虑。 “哎,早知道我应该中午做手抓饼,让你中午之前赶回来。”她语气里充满了同情。 “可能,要出大事了……”凌宗夏神智有些迷离,所说之话也答非所问。 他拿起加了泡腾片的水,缓缓地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的一瞬间,人也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彻底昏迷了过去。 第六章,奥比餐厅上(1) 凌宗夏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已入夜,楼下青天间酒吧一如既往热闹非凡,他赤裸着上身,躺在自己单间的床上,肩胛骨似乎彻底失去了知觉。一个四十来岁,穿着体面西装的中年男子坐在一旁,看着一份昨天的《南澳日报》。 “你醒了?”男子放下报纸,拿起自己的手机,发出了一条短信。 “你是?”凌宗夏勉强坐起了身子,尽管这会儿感觉不到疼痛,但上半身仍显不灵便。 “我是本区主簿,我姓陈。”男子简单做了自我介绍,“你在凼仔码头遇袭的事,官面上我都帮你解决了。” “多谢了,那么,那些古惑仔?” “那些古惑仔是你的私事,我可管不着,也一点不想知道。你懂的,我只是主簿,掺合的事太多,只会让我的本职工作更难做。” 这时,房门敲响了。 陈主簿起身打开了门,马关胜慌忙走了进来。 “老陈,小凌哥醒了吗?小凌哥,你没事吧?”陈主簿刚才发出的短信,正是为了通知马关胜。他来到凌宗夏身前,无奈房间太小,床榻也是单人床,容不了更多人落座,自己只好在床头蹲了下来。 “已经上了止疼药,推测应该还是落下了内伤,我建议去医院拍个片子比较好。”陈主簿说完,特意又强调着补充了一句,“还有,老马,别没大没小叫我老陈,论资排辈我可是你长辈,好歹也得称我一声陈哥。” “街里街坊的,咱俩都奔五十的人了,何必这么较真呢。”马关胜打着哈哈说道。 “你说叫我怎么说你才好,当初你爸不让你接他的桩,你非要接,弄得我们这些当前辈的关照你也不是,不关照你也不是。”陈主簿没好气的说道。 “接都接了,该关照还得关照不是嘛。” “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们俩这次的事,可是相当麻烦。那个姓黄的苦主不是走了吗?你正好现在撇了这事,还能把损失降低到最小。” 马关胜挠了挠头,他倒不是没想过就此打住,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那黄日辉既然要走,自己可没道理还要追着不放。只是他现在拿不准凌宗夏是什么打算,自己对咒相师圈子还不太熟,很多规矩还得慢慢摸索。 这时,凌宗夏忽然抬起头,看向了陈主簿,他从刚才二人对话中,似乎听出了一处端倪。 “陈主簿,你刚才说,‘你正好现在撇了这事’?”他问到。 他之所以询问这句话,是因为陈主簿前半句话里用了“你们俩这次事,可是相当麻烦”,而后半句却没有继续用“你们”,仅仅只用了“你”。 “对,我单指的是老马现在还有抽身的机会。至于你,你已经抽不了身了。”陈主簿并不隐瞒的直言道。 “老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马关胜连忙问道。 “你还不能进入河洛的暗区吧?”陈主簿反问道。 “我河洛现在才第五级,我都不知道还有叫暗区的模块呢。”马关胜拿出自己手机,打开河洛app一通翻找,不过以他现在的等级,还有太多模块处于锁定状态,这些模块的名称、功能甚至解锁所需的条件都没有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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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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