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个冬天。 宇智波净吾轻轻地喘着气。 她踩着厚实松软的雪地,用火遁烘干了一块巨大的岩石,她坐上去,静静地等待。 “嘎吱,嘎吱” 身后,有人的脚步声渐渐逼近,从窸窸窣窣的丛林里而来。 宇智波净吾能感觉到那人坐在了她的身后。 “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还不会隐藏脚步声?”宇智波净吾嘴上说着教育的话,脸上却是带着淡淡的笑的。 那人又向宇智波净吾靠了靠,这下两人的背贴在了一起。 这股热源给了宇智波净吾安慰,她放心地将重心放在那人背上,闭上眼睛短暂地休息。 “你的第三个孩子,我还没来得及问是否平安降生。” “……很活泼。”那人说话了,声音像蚊子一样大小,“是女孩子。” “那就好。”宇智波净吾仍闭着眼,“我前段时间托人给你带了养身体的药,要记得吃。” 那人点点头。 此后再无人说话,只有风在空中划过的呼啸声。 风从很远的地方吹过来,顺着宇智波净吾来时的方向,又一股脑冲进丛林,撞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偶尔含着几声惫懒的鸟叫。 雪越下越大,逐渐掩盖了宇智波净吾的鞋面。 宇智波净吾没有抚去积雪,安静得像陷入沉睡。那人开先是一动不动地坐着,慢慢地,肩膀开始不易察觉地抖动。 直到动作终于到了不可忽视的程度,宇智波净吾睁开眼,有些无奈:“不要哭了。” 响应的是那人啜泣的声音。 宇智波净吾抬头,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她偏头想躲开,但雪花漫天飞舞,到处都是。 “对不起。” 宇智波净吾的声音很沙哑,她从雷之国启程来到这里,已经几天几夜没合上过眼。 那人又拼命摇头,即使净吾没有回头,也肯定知道那个家伙肯定哭得满脸泪水了。 但她没有去安慰,也没有去帮忙擦拭泪水。 因为她好冷,她的身体很僵硬,她觉得她很累,累到一点也不想动。她的两只手垂落在两旁,空荡荡的,袖口也空荡荡的。 她有些无所适从,也有些对这种久违的感觉感到怀念和惬意。 净吾疲惫地垂眼,自顾自地说: “其实最开始我只是想吃红豆年糕汤里的年糕而已。” “我记不清我都干了什么了,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上这一步的。” “秋秋,火华,净枝……净枝,秋秋……” 净吾含糊不清地念着一些人的名字,这些人都死去了,净吾瞳孔涣散地盯着花白的雪,惊惧地发现她已经想不起大部分人的脸了。 那人不再哭泣了:“你,你放弃你的梦想了吗?” 净吾嗤笑:“哪有什么梦想。”她的眼是灰暗的。 话音轻飘飘地落下,像被风卷着下落的雪花一样。 她望向远方,声音也变得飘渺:“……我早就想放弃了,只是死去的人,我想到为此死去的人,我的刀就再也停不下了。” 那个荒诞的理想是不可能实现的。至少在如今,在现在,仅仅凭着他们。 这是净吾踏过漫长血路后悟出的道理。 可她身后已经没有人了,随她到雷之国的人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一个个跌倒在这条路上,化作这条路的一部分。 时至如今,宇智波净吾想停下她的脚步,但那些死去人们的亡魂却在她身后,推着她向前行走。 我们已经走到今天,我们为此付出了那么多,又怎么可以就这样结束! 宇智波净吾不甘心。 但她无能为力。 她好像只能到此为止了。 “田岛大人,死前,让斑大人和泉奈大人接你回家,他说他请了隔壁的美子夫人煮红豆汤。” 田岛是半个月前去世的,在死去前,他就已缠绵病榻三月有余。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仅剩的这个女儿,他不止一次在写给净吾的信里破口大骂,也不止一次在族会上因为净吾对那群长老大打出手。 等田岛终于被多年积累的伤痛击倒后,他躺在床上空闲下来,却整日郁郁寡欢,再也没有给净吾写过信。 唯一常说的,就是斑和泉奈很有出息,他能放心的去。说到净吾的时候,田岛总是会沉默,但沉默后又会说,净吾是他最优秀的女儿,比他有出息得多。 他说他死了不要紧,你们几个孩子肯定会活很久,你们要互相帮衬。尤其是净吾,斑,你要多帮帮你的妹妹,别丢下她一个人。 斑和泉奈一直在田岛眼皮子底下长大,只有远行不归的净吾,成为了他心头最后的牵挂。 族医说他兴许能挺过冬天,田岛又稍微有了些精神。他把斑和泉奈叫到床边,说隔壁的美子煮的红豆年糕汤很好,净吾肯定很喜欢。 整日严肃的父亲好像因为疾病变了性,斑和泉奈看着父亲难得的带着希冀的眼神,迟疑良久后还是点头应下来了。 美子夫人十年前就死去了,净吾也已经十多年没有回过家了。 直到临终前,田岛又问斑:“美子夫人答应了吗,净吾快到家了吗?” 这句话似曾相识,在母亲去世的第一个冬天,田岛也问了这句话。 斑握着父亲的手,他俯身到父亲的耳边,点点头:“美子夫人答应了,净吾快到家门口了。” 斑上一次也是这样回答的,只是上次他话音未落,净吾已经进了家门。 田岛高兴地看向门口,斑不知怀着怎么样的心情,他也看了过去,只是这次敞开的门口一眼能望到空无一人的庭院。 斑再回头,田岛已经闭上了眼睛。 净吾睁开眼,直到指尖传来湿润的触感,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刀出刃的声音被风吞没,但净吾还是听见了。 身后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现在抵在净吾背上的是一把锋利的刀刃。 刀尖在抖。 净吾没有回头,她仍坐在石头上。她太累了。 “对不起……对不起……” 那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孩子还那么小,我的丈夫,我的丈夫已经死去了,我的孩子该怎么呢?” “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哭声很绝望。 “要是没有战争就好了……” “没关系的。”净吾的声音很轻柔,她安慰道:“战争总有一天会结束的。” 不过也许是在她看不见的百年之后。 “美季子,可以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吗?”净吾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她已经很久露出过这样轻松欢快的表情。 “是谁要杀了我?” 美季子,美季子的哭声停止,净吾的耳边充斥着风的吼叫,却迟迟没再等来美季子的回答。 “是,是——” “哧——” 刀刃没入□□的声音。长刀穿过净吾的身体,她半睁着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身体向后落进了美季子的怀抱。 谢谢你,美季子。
第024章 千手扉间,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死亡是忍者的解脱。 宇智波净吾在世间早就没了任何挂念,每当她冲向敌人的刀刃,都有一瞬间期待自己就此死在这里。 但是今天,她捂着腰部的伤,查克拉还在源源不断涌入伤口,宇智波净吾不希望自己死去。 因为有一个紫色头发的饼干人在她的脑袋里跳来跳去,还举着一把长长的剑挥动,相当聒噪地威胁宇智波净吾赶紧回去参加婚礼。 结婚。 多么陌生的字眼。 宇智波净吾很少参加婚礼,她对这种充斥着情感的场所和仪式无所适从。她也从没想过有一天,站在人群中心手捧鲜花的新娘会是她。 也许小时候,在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她是想过的。 在隔壁姐姐的婚礼上,净枝把净吾抱起来看那对漂亮的新人,说净吾以后要做最美的新娘,还会有一个最英俊的新郎。 最英俊的新郎。 宇智波净吾想到克力架龇牙咧嘴的脸,没忍住笑了一下。好吧好吧,净枝,你看得见吗?我有一个最可爱的新郎,是不是也勉强达到你的要求了? “需要我帮你治疗吗?” 千手扉间自认为善意地伸出了他的援手。 然后他得到了宇智波净吾恶狠狠的白眼:“离我远一点,卑鄙无耻的千手。” 碰了壁也不尴尬,千手扉间席地而坐。他盘着腿,说:“不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净吾也坐在地上,离千手扉间有一段距离。那把刀差一点点刺破她的内脏,她的治疗术其实并不精湛,这样的伤让她有些吃力。 “随便吧。”宇智波净吾眼也不抬:“我还得赶着结婚。” 克力架现在恐怕已经开始吵着闹着要来找她了。宇智波净吾能想象到,等她回去克力架能借此扯出一些多么不讲理的要求。 千手扉间看了眼宇智波净吾空荡荡的右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扔给宇智波净吾。 宇智波净吾条件反射地在空中接下,定睛一看,一只眼珠子在里面浮浮沉沉地和自己对视。 而且那股她感知到的查克拉,就来源于这只眼球。 “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你拿我的眼睛——做我的新婚礼物!?” 千手扉间装作看不见那只怒目圆瞪的写轮眼,纠正她:“这是物归原主。我们两个没有亲近到送结婚礼物的关系。” “哼,不愧是卑鄙无耻的千手,趁我死了挖我眼睛,这种事也只有你们千手干的出来。” “谬赞。” 不知道是不是空间不同的原因,宇智波净吾来到这个世界并没有发现自己少了只眼睛,这样算下来她还多了一只。 检查了下没有问题,也没有被刻下奇奇怪怪的符咒,宇智波净吾把那只眼睛从瓶子里倒出来放回自己的眼眶。 千手扉间趁此又提起那个问题:“你们宇智波内部问题很大。” “宇智波虽然与千手合盟,建立了村子,但一直无法融入木叶,而是孤立于村子的最边缘。” “我一直揣测,你或许是宇智波内部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宇智波净吾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她的伤已经好很多,在心里盘算要怎么甩掉千手扉间回万国。 这个磨磨唧唧的千手看样子并不想和她下死手,这是好事。 “经过我多年调查,在建村后也接触过很多宇智波高层人员,我能肯定宇智波斑对你的死因毫无头绪,他坚定地认为凶手是我。” “内部这么大的隐患,宇智波斑作为宇智波的族长,由此可看出他的族长地位并不稳固。” “他真的毫无头绪吗?”宇智波净吾淡淡开口,她的内心并无多大波澜:“斑从不是愚蠢之人,如果照你所说不是他让人杀了我,那他也不可能一点没有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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