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指望不上,关键时刻竟是被她欺辱良多的人借惩罚之名保护她,或许她也有其他的目的,可这份保护也是实打实的。 胡常在捂着脸哭着。
第101章 赫连杳杳 随着胡嫔的被贬和禁足,六宫一时之间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对皇贵妃无礼。 一代跋扈之妃丽妃,竟在三个月之间从妃位跌落凡尘,连带胡家亦从荣耀贵门变得人人喊打,朝廷再无胡姓官员,落寞的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这满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胡氏从前对还是纯贵人的皇贵妃多有欺压,打骂亦是常数,如今她得势便猖狂的打压令人畏惧。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反省从前自己有没有哪里或直接或间接的对皇贵妃造成过伤害。 谢铃音手持长枪在比武场上跟那些侍卫打的有来有回,英武不凡的侍卫手作揖,平复呼吸嘴角噙笑:“属下失礼了,谢小姐年纪轻轻不容小觑。” 谢铃音气喘吁吁,听了这话她古怪的看了一眼这侍卫。 说句实在的,这侍卫生的可谓是风流倜傥俊秀无比,剑眸星眉出众非常,更别提他方才出招时知进退守礼节,无一丝逾距之处,这一场打下来他还游刃有余,只是呼吸稍微紊乱,但平复几吸也就如常了。 若是换个循规蹈矩的女子在这里,恐怕要丢了一颗芳心。 可谢铃音却没有被体贴到,反而恼恨非常,她抬手握着长枪,毫不犹豫直戳他的命门。 游刃有余,也就意味着没有尽全力,守礼且没碰到她一根头发丝,面对她激进的攻击,宁愿选择认输,也不发起反击触碰她。 可把他得意坏了吧?他以为这是在调情吗? ——他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 果不其然,侍卫惊疑不定急速躲避,有力地手腕猛地攥住谢铃音,“谢小姐如此,日后可没有男人敢要你。” 谢铃音眉眼狠狠一压,双瞳中燃烧起熊熊怒火,捏紧了枪柄。 胡家被问斩七人,流放百余人,剩余的皆是些病弱老残、妇人千金小儿等,午门菜市场中心足足过了三天,血迹才被清理干净,赫连老父接到皇贵妃密信,悄悄动作了起来。 流雪拿着过了明路来的家信回到紫宸殿,顺道带来一个消息: “主子,大皇子今日中了暑气昏倒了,皇后娘娘动了好大的火气,坤宁宫上上下下宫人大气不敢喘。奴婢回来的时候,瞧见皇上的龙辇刚到坤宁宫门口,脸色颇为差劲。” “哦?”赫连杳杳捡起信封捏在手中,抬眸看了一眼殿门口,兀自皱眉问:“还未入五月,竟也会中暑?”说着,她看了一眼舒果。 舒果捧了一叠剥好皮的橘子呈上来,触及主子的眼神,接话便说:“哪儿啊,主儿有所不知。”放下果盘,她压低声音缓缓说,“听说是皇后娘娘逼得紧,大皇子日夜辛苦读书…” 这话便是说,大皇子或许并非是因为中暑,这缘故传出去对皇后名声有碍,恰好这几日天气确实炎热了几分,只好寻了这个由头遮掩。 流雪登时瞪大双眼,要不是她不会说卧槽,高低连着念三句。 赫连杳杳拿着手帕略微遮了一下唇角,隐去唇畔的笑意,平平道,“好了,这话到了外头可不准乱说。皇后娘娘爱子心切,天气又反复无常,不叫大皇子换轻薄衣裳怕着凉也是有的,谁能料想这几日竟如此热…本宫瞧着,是不是到了该用冰的时节了?” 流雪摸了摸脑袋,有些没反应过来,“用冰?有些早了罢?”也并不热啊? 舒果掩唇笑了笑,连忙说,“是。” 舒果收拾完去内务府领了冰回来,六宫上下听闻消息,有些住处闷热不通风的赶紧打蛇上棍去内务府领冰,暗自想着还好大皇子中暑及时,否则皇贵妃不先用冰,她们怎敢用? 流雪嘀嘀咕咕,不甘心的埋怨:“要我说,主子您就是宽容贤惠,处处为她人着想。若是从前能遇上您这样的主子,咱们也不必受苦那些年。” 舒果心说,皇贵妃哪里单纯是为了那些明不见经的小答应们着想,皇后找的由头有些拙劣,皇贵妃跟着要冰才能叫人信这天气确实热了,中暑是有可能的。 最关键的,皇后的动向,皇贵妃怎能知晓? 别人不多想,皇后就不一定了。 果不其然,坤宁宫听到这动静,险些没忍住摔烂一套茶具,杜皇后捏紧了护甲,冷冷的扫了一圈坤宁宫上上下下,她想分辨到底哪一个是皇贵妃的内应。 而紫宸殿,正上上下下吃冰粥,皇贵妃有赏赐,宫里人人手一份。 舒果微微一笑,心下安定,她选择效忠皇贵妃,其实也是必然的结果。最早她是皇太后身边的暗桩,代替她照顾皇上,可皇上那时因为温裕皇后亡故不近女色,时间久了她便被放弃了,在这紫宸殿里待着说出去好听,是皇上寝宫里头的大丫头,而她生的容貌又不俗。 可正因为久久不曾被皇帝收用,皇太后又不管不问,舒果如同没了靠山的雀鸟,遭人嫉恨,吃了不少苦。 皇贵妃其实并不过分倚重她,可她知道自己的命运或许就寄托在这位的身上了,紫宸殿来日不可能在迎来第二位女主子,机会只有这一次,舒果必须抓住。 身为皇太后昔日的暗桩,她是有人脉的,她曾跟翊坤宫的二等宫女莺画是自幼相识,一同被教导,情分非同寻常,可惜后来一个被分给了刚大婚入宫的皇后,一个分去了舞坊做洒扫宫女、其实暗地里是皇太后的人。 这源头上的结识,旁人是无法追溯的。 可,皇贵妃是如何知晓的? 方才听到流雪说大皇子是中暑,皇贵妃第一时间看向她。 好似一早她便晓得她一定知道真相。 不过…还好她多年为婢,反应速度跟得上,没有犹豫立刻道出,算得上是跟皇贵妃有默契,接得住她的考验。 萧霁川大步流星进来内殿,一眼便瞧见公里人上上下下都在吃冰粥,有些奴婢坐在廊下地上,也不用垫子,互相嬉笑打闹唠闲话,无厘头的女柱子用了小半碗在看书,流雪坐在矮凳上给她捶腿,嘴里嘀嘀咕咕说些招笑话的八卦,舒果给她打着扇子,接话调笑。皇贵妃边笑边指了指流雪。 “你们这日子过的倒是舒心,怎地不给朕送一份冰粥,反倒自己享受。” 其他人连忙请安,赫连杳杳并不起身,把书放下,推了推冰碗,“喏,不是给你留的有吗。” 剩下的半碗,皇贵妃可真敢说啊。 田公公擦了一把冷汗,心下佩服。 但最关键的是什么,他家皇上吃这套,毫不嫌弃拿起剩下的吃了一口,夸张的感叹:“不愧是娘娘吃过的,口齿留香,甜津津如金丝琼露。” 其他人不敢大声笑,闷闷的笑着,皇贵妃夺了舒果手里的扇子,不轻不重的敲向皇帝的左肩。 室内一片温馨,用完冰粥,刘公公躬身过来回话:“皇上,贵主儿,比武场出事了。” 赫连杳杳微微偏头,盯着刘公公看了会儿,温婉的凤眸微不可察的露出一分玩味和戏谑,她瞥向萧霁川,这个角度她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果然他不耐烦的的放下冰碗,“何事如此慌张?” 不出意外,是谢铃音—— 刘公公答话:“谢家的小姐谢铃音,用长枪将弘郡王家的二公子重伤了,现下太医已经去了。” 这个‘重’字相当的有用意。 什么样才算是重伤? 萧霁川蹙眉回想,弘郡王的二公子乃是侧妃所处的庶子,不过虽是庶子但也是骨子里流着皇室的血。近日皇贵妃举办的女子学堂各方面都涉猎,其中骑射和比武也囊括其中,也引来了许多人的注意,没记错的话这个二公子是自愿调去比武场任职的。 他心里十分不愉,好端端的非要去比武场那种没前途的地方任职,还小看女子,如今这也算是活该。用脚指头想萧霁川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是因此,萧霁川有些烦躁,杀人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歇会儿想跟阿阮亲昵亲昵。 闷闷的动静传来,萧霁川一看,是皇贵妃手里的扇子掉了,他叹了口气,重新温和起来,“如此,摆驾比武场罢,皇贵妃同去。” 果不其然,赫连杳杳急匆匆的站起来,催促他,“快快快。” 一行人抵达比武场,弘郡王的二公子正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室内挤了许多太医在诊治,谢铃音孤零零的站在角落里,仿佛被吓坏了,又或许没有,她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面色有些发白,唇抿着,一言不发。 赫连杳杳多看了两眼,就听萧霁川发问:“到底发生何事?” 有机灵的太监上前回话,“回皇上的话,原是谢小姐和二公子在比武。二公子多有忍让,对谢小姐的攻势并不反击,一刻钟后二公子认输停止比武,谢小姐趁人不备攻其命门,二公子反应快没让她得逞,说谢小姐这般找不到夫家,谢小姐便发怒了,咬了他的手,二公子吃痛松开了手,她一□□中了二公子的小腹。” 萧霁川面无表情:“是这样么?” 太监躬身,“奴才不敢扯谎。” 其他人也都附和着。 赫连杳杳轻声问谢铃音,“他说的有不对的,你要反驳。” “…没什么好反驳的。”谢铃音声音有些低哑,她低下了头,握了握手,“我好像闯祸了,会不会连累我爹爹和娘亲?” 这孩子,哪里都好,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聪明机智。 赫连杳杳摸了摸谢铃音的脑袋,拿手帕给她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什么也没说。
第102章 赫连杳杳 弘郡王庶子的亲生母亲是受宠的侧妃,自来十分娇惯,虽说长大了之后明事理懂进退,但骨子里的自大和自信是自幼培养来的,轻狂时便能展露出几分来,这也是他会被谢铃音伤到的最根本原因。 不久后太医诊断弘郡王庶子被伤中要害,日后对子嗣有碍,在子嗣上要较旁人艰难些。 此话一出,萧霁川便抬手按了按鼻梁,跳动的眼角昭示他的真实心情。 谢铃音被吓坏了,腿一软靠在门梁边,所幸田公公扶助了她才叫她没有直接跌到在地。 “阿宿…” 身后传来赫连杳杳欲言又止的声音,萧霁川看了她一眼,冲田公公摆了摆手,此事无论从哪方面说,都是谢铃音的问题更大一些,不罚她难以服众,且弘郡王损失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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