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字写得太好了不免带来一个问题,上一个酷爱字画,甚至自创瘦金体的皇帝可是宋徽宗,北狩雪乡,一辈子没回国,北宋就是被他玩坏了的,弘历有一次在陆薇面前无意提到永瑆,似乎觉得他太过沉迷这些书法字画。 永瑆没有生母,舒妃又是养母,性格日渐淡泊,根本不会参合这些事,根本没有人来提醒他要注意这些,而他反而因为旁人的恭维在书法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这是个实心眼的娃,他以为他爹喜欢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孰不知他爹在这些个东西上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附庸风雅。 就拿练字这件事来说,天赋不够,勤奋够也行啊,但皇帝从不在这上面花太多时间,他在永瑆这个年纪时写的字那可是被上书房的夫子批评的程度,这是陆薇从太后那里知道的八卦。 陆薇会找机会适当提醒永瑆,别努力错了方向,现在年纪小,改变还来得及。 另一件大事就是永瑆的婚事了。 在这些适龄的八旗闺秀中,出现了一位非常合适的人选——傅恒的女儿富察氏。 皇帝最喜欢跟傅恒做亲家了,女儿要嫁他儿子,儿子要娶他嫁女儿,据说这位小富察氏有先皇后的品格,皇帝自然要为她指一个好夫婿。 如果那拉氏现在还是皇后,那么这位小富察氏大概率会指给十二阿哥,现在没可能了,正好就轮到了永瑆。 这真是瞌睡来了有枕头,永瑆与小富察氏联姻,令贵妃至少要几天睡不着觉了。 这只是第一步。
第260章 乾隆是封建王朝的最后…… 乾隆是封建王朝的最后一个实权君王,在立储这件事上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陆薇从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 如果问乾隆,谁最适合做他的继承者? 他内心的真实回答肯定是:谁都不配,五阿哥不配,哪怕是先皇后所出的二阿哥或者七阿哥现在活着依然不配,只有他自己配这个皇位,只有死亡才能把皇位从他手里夺走。 而他也确确实实直到死的那一天,他的继承者嘉庆才算是成为真正的一国之君。 这就是帝王本性。 陆薇现在只不过是用障眼法在惑令贵妃而已。 后宫这几年确实多事,难得有两件喜事:十一、十二两位阿哥的婚事。 皇帝与太后的意思都是要办热闹些,用喜事冲一冲晦气。 十一阿哥定的嫡福晋是傅恒的女儿小富察氏,十二阿哥定的是来自蒙古蒙古阿巴噶右旗的博尔济吉特氏。 从康熙朝到现在,默认的就是但凡有出息的皇子是不会娶蒙古女子,皇帝这么给两位皇子安排婚事,十一阿哥还能看得到政治前途,十二阿哥的未来大概就是一个闲散宗室了。 陆薇身为皇后,在皇子婚事的筹办上,肯定不能置身事外,她顺带着把颖贵妃与令贵妃叫过来一起帮忙。 颖贵妃是自己人,高高兴兴地过来协助皇后。 令贵妃狐疑了好久,她的后宫襄理之权早就没了,皇后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让她过去? 但皇后的召唤,她也不得不去。 话本事件她以为怎么也要闹出一番腥风血雨,谁能想到皇帝竟然将那些已经抓起来审讯的文人们都放了。 她不指望这件事如当初的孙嘉淦伪奏稿案闹得那么大,但至少也别这么轻轻就放下了啊,而皇帝与陆薇之间也没她预想的争吵起来。 再一个就是十一阿哥的婚事,突然就定了傅恒的女儿。皇子福晋门第高就算了,重点是傅恒的女儿,皇帝对傅恒有多好整个大清国无人不知,再加上他对先皇后的怀念遗憾,莫非他有培养十一阿哥的意思? 傅恒的夫人是舒妃的亲姐姐,在得知富察家有适龄秀女之时,令贵妃曾想从舒妃处打探消息,但当时候的舒妃口风很紧,现在她的养子与外甥女结亲,想必这也是她愿意看到的吧。 总之,令贵妃怀着种种猜测去了皇后处。 陆薇交给她的任务是让她去清点两位未来皇子福晋的嫁妆。一般来说闺女出嫁的嫁妆得由娘家来办,但在皇室这里,却是由内务府来包办嫁妆。 毛太监这时候拿了两位未来福晋的嫁妆清单过来呈给皇后。 颖贵妃好奇道:“嫔妃进宫是没有嫁妆的,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嫁妆单子呢,皇后姐姐给我看看吧。” 陆薇示意毛太监把嫁妆单字给了颖贵妃。 颖贵妃一边看一遍啧啧感叹:“天,连痰盂与马桶都有!” 令贵妃不以为意道:“嫁妆就是女人的底气,民间有那疼爱女儿的父母给女儿准备的嫁妆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包括在内了,这嫁妆就是新娘子的底气,意思是新娘子吃穿都不必靠婆家。” “是吗?”颖贵妃笑道,“但这两份嫁妆都是内务府办的,只是薄厚不同,十一福晋的东西足足比十二福晋多了至少一倍。” 陆薇解释道:“这是皇上的意思。其实也没有亏待十二福晋,她的嫁妆是按规格来办的;十一福晋的嫁妆则是加恩过的,不必多言。” 皇帝深恨那拉氏,那拉氏去世时不过三百两银子就给安葬了,到了十二阿哥这里,他那股恨意犹未消,不可能额外给十二阿哥加恩。至于十一阿哥,情况又有不同。 她简单几句话说过,颖贵妃了然,令贵妃脸色微变,没有说话。 两位阿哥同时成 亲,就算皇帝再厌恶那拉氏,十二阿哥总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么对比着在他与十一阿哥之间分出轻重,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薇与颖贵妃合得来,两人之间更有默契,令贵妃待着也无趣,再者她与她们也没什么话题,于是领了任务就告退。 她一离开,颖贵妃就道:“皇后姐姐有什么事情喊我就行了,何必叫上令贵妃?” 陆薇道:“两桩婚事同时进行,事情多,令贵妃细心,有些琐事让她做更好。” 令贵妃就是太闲了,给她点事情做省得再去搞事。更重要的是十一阿哥与十二阿哥的婚事得让她全面参与进来,这样她才知道十一阿哥在皇帝心里有多重要。 当然皇帝现在看重永瑆,不代表他要立永瑆为太子,顶多是将永瑆纳入考察的范围。 陆薇要得只是令贵妃犹疑、慌张而已。 当初五阿哥有希望当太子时,令贵妃就没忍住出手,在皇帝面前言语挑拨。这一次眼看着十一阿哥似乎又有希望了,令贵妃绝对会心态发生变化。 但这些铺垫尚且不够,还差一把关键的火候。 …… 十一阿哥与十二阿哥两人虽然是皇子,但实际上都是光头阿哥,身上没有任何爵位,因此这婚事虽然要办得热闹,但肯定不能太隆重。六月份定下婚事,七月下旬就把婚事办完了。 三日后,两位阿哥携福晋来给皇上、太后,皇后行礼请安。 这两对新婚夫妻先去九州清晏见过皇上,然后再来长春仙馆见太后与皇后。 在太后眼里,两人都是她的孙儿,老太太倒没有厚此薄彼,给了同样的赏赐。陆薇按降一等的规格随着太后赏赐。 两位新娘子在长辈面前都是含羞带怯的,她们的丈夫却有很大的不同。永瑆常常为太后抄佛经,关系更亲昵;永璂经历生母事件,性情大变,沉默寡言,小小年纪眼神里竟能看出绝望来,哪怕是他的新婚期,他脸上也不见喜色,就如同寻常日子一样。 太后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也难受,挥挥手,让永璂带着他的福晋离开了,永瑆与小富察氏则留下来用膳。 永瑆妙语连珠,小富察氏端庄大方,两人看起来很配。太后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拉着他俩的手,说了很多贴心话。 陆薇看着这对新婚小夫妻,不禁感叹道,不知道未来怎么样,这会儿他们确实看起来男才女貌。 小富察氏还送了一面折扇给她,陆薇一看上面的题字就知道是永瑆的字迹。 搞艺术的人都得给自己起个别致的名号,以示风雅,永瑆也不例外,这位的别号叫做“镜泉”。 陆薇拿给太后一同观赏,“十一阿哥的字越发精进了,灵秀清逸,很有魏晋遗风。” 太后笑道:“我们爱新觉罗家也出了一个王羲之!” 永瑆连忙谦逊道:“永瑆不敢当。” 陆薇指着扇子上的印章问道:“十一阿哥如今还称‘镜泉’吗?” 永瑆有些不好意思道:“儿臣与文人朋友们相交时多用这个号。” 陆薇点点头,“号虽雅致,但国俗尚武,这骑射也不可落下。” 永瑆心里大惊,他从来不敢小看皇后,皇阿玛是多难伺候的人啊,陆氏能从一个普通的汉人女子坐到皇后的位置上,对皇帝的心意肯定把握得很精准,她这么说必定有深意。 往日永瑆自诩写得一笔好字,人人都夸赞好,他很自得,写了墨宝到处送人以彰显自己的才华,可是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皇阿玛所喜欢的呢? 后怕的同时,又暗自庆幸,眼下还没到更糟糕的地步,他还有机会在皇阿玛面前改。 他恳切道:“皇额娘说得是,儿臣记住了。” 吃过完饭,太后吩咐总管太监李公公亲自送他们回了住所。 她的神情就有些郁郁不乐,陆薇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太后摇摇头,“没有,我只是看到小富察氏突然就想起了她的姑姑。当年富察氏嫁进宫时就是小富察氏这般的年纪。薇薇,你还记得富察氏长什么样子吗?” 陆薇说:“记得,长春宫里有画像。” 太后缓缓道:“我也记得。唉,我有时候在想,当年是不是苛待了她?” 这话题陆薇没法接,古今中外,婆媳关系一直都是一道难以解决的谜。 好在太后也没太纠结,“我看小富察氏不错,她刚进宫,你多多提点她,就当是看她姑姑的面子吧。” 陆薇赶紧道:“您放心吧,我会的。” 太后年纪大了,说着说着就开始打盹,陆薇不敢让她睡觉,“才吃了饭,现在睡觉积食,我陪您出去散散吧。” 太后睁开眼睛,笑道:“不必啦,我活到这个年纪,享的福也够了,哪怕明日就过世也是值的,现在就讲究一个随心所欲,随我去吧。” 陆薇哭笑不得。 …… 两件婚事对比明显,无疑是凸显了十一阿哥的身份,再加上五阿哥去年已经过世了,没有了更好在前面比着,十一阿哥开始称为阿哥中佼佼者。 皇帝今年都已经五十五岁了,他爹也才活了五十七岁,立储之事在朝臣眼里简直刻不容缓。 放在现在普通人被催婚、催生,到了皇帝这里则被催着立储君。满人入关日久,受汉文化的影响越来越深,立储这件事是必须且正当的,于国于民都有利。 即使皇帝早几年将上奏提议立储的大臣贬到伊犁,但仍然有勇士敢提。之前有五阿哥时还好,五阿哥没了,立储的事情当然又给抬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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