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堰:“随口一问罢了,你虽娇气,可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滢雪闻言,嗔了他一眼:“说谁娇气呢?” 嵇堰:“你还不娇气,天冷时巴不得我日日与你躺在榻上,如今天热了,巴不得把我踹下榻,我若是出一些汗,不洗个澡,便不能靠近你,你说有哪家媳妇这般嫌弃丈夫的?” “你也去瞧瞧,还有哪家丈夫这般纵着自己媳妇,不但如此,便是洗脚的水……” 听到这,滢雪蓦然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恼得低声道:“你别在外头说,万一别人听见了,非得用唾沫淹死我。” 说到最后,她道:“我又没逼着你做,是你自己做的,再说了,你自己的身子到底有多烫人,你心里就没半点数吗?” 说着松开了手,小声嘀咕:“自己都怕热怕得很,还不许我怕热了。” 嵇堰轻嗤一笑:“那冬日可别抱我。” 滢雪坐正后,斜睨他一眼:“不抱就不抱,瞧谁先忍不住。” 夫妻俩斗了一会儿嘴,便到了永宁侯府。 永宁侯府着实热闹,吃席的桌子都从外院一直摆到了内院。 嵇堰如今是朝中新贵,人人都想巴结。 不管是嵇堰,还是滢雪这边,都堆满了人。 老夫人也被年纪大的妇人簇拥到了另一桌。 嵇沅则紧紧跟着自家嫂嫂,是以她们这边届时年轻的妇人和姑娘。 多为聊胭脂水粉和穿着打扮。 准备开席前,才得松了一口气。 先前在嵇沅生日宴上帮忙说话的沐五姑娘,见说得上话了,便与滢雪和嵇沅道:“我阿娘说了,现在不能办得太招摇,所以有很多地方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滢雪笑道:“我们能理解,且……”她环视了一圈,道:“哪里招待不周了,我瞧着就办得很好。” 嵇沅也跟着道:“对呀,也不是非得吃上山珍海味才算是招待得好,我方才吃了酸奶酪,可比燕窝鱼刺好吃多了。” 沐五姑娘闻言,眼神一亮,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除了酸奶酪,还有鹅掌和醋猪蹄也好吃,一会你试一试。” 嵇沅:“真的,那我一定要试一试。” 说起胭脂水粉,这俩都兴致缺缺,可说起吃的,却是越说越兴奋。 说实在的,滢雪也开始馋了,上回宴席,还听说过这永宁侯府的厨子做菜一绝,特别是这鹅掌和醋猪蹄做得极好。 外边的流水席是请来的厨子,但宴席朝中同僚,自是拿出自家的拿手好菜。 去席上时,沐五姑娘又偷偷说:“上回花灯节,我和我兄长可是遇上了你们。” 滢雪和嵇沅都一愣。 嵇沅与她聊得来,便直接问:“怎的没喊我们?” 沐五姑娘笑道:“我瞧着你怼那余五了,听到你的话,我都惊讶了好久呢,连我阿兄都感叹三姑娘你变化好大呢。本想打招呼的,可我阿兄说不便去,也就没去了。” 嵇沅闻言,脸颊一红,说:“让你们瞧笑话了。” 沐五姑娘连连摇头:“才不会呢,我最瞧不上那等靠着家里就对外人趾高气扬的人,更别说靠着自家也不如旁人的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不过我不会与旁人说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嵇沅松了一口气:“谢谢你。” 沐五姑娘摇头:“不用谢不用谢,对了,下个月轮到我过十三岁的生辰了,你可要来呀。” 那日元宵花灯节,听到嵇沅那般怼余五,沐五姑娘当时就觉得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嵇沅点头:“你请我,我一定来。” 沐五姑娘似想到了什么,也转过头来,笑着道:“嵇家嫂嫂你也一定要来!” 滢雪笑应:“一定。” 倒是没想到,元宵节发生的事,还被永宁侯府嫡出的兄妹俩瞧见了。 都是正派的人,也不怕编排出去。 不过便是传了出去,那也是余五丢脸,旁人许还会夸赞嵇家姑娘硬气呢。 筵席过后,来嵇府拜访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都带着家中未成婚的儿女来。 其中不乏庶女,暗地里总是暗示着老夫人可以送来做妾。 滢雪便想不明白了,好歹是高门,庶女也是亲生闺女,嫁到门户低些许的做人正头娘子不好吗,为何非得这么糟践? 滢雪不喜,接连着嵇堰都给了脸色瞧。 晚间嵇堰洗漱上榻,想与她亲近,才靠近就被她嫌弃地推开:“别碰我。” 嵇堰一默,低声问:“怎了?” 不问还好,一问滢雪便转身瞪着他道:“你可不知,最近府中可热闹了,一朵朵水嫩嫩的花儿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头进进出出,我都快瞧花眼了。” 嵇堰很快便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低声一笑:“我还当是有人给气你受了,原是吃味了。” 说着,拉她过来,霸道得不容她挣扎,随之低头就重重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脸上带笑。 “旁的花有多水嫩,我没兴趣,我只知我眼前这朵花儿够艳丽,够香,更水嫩。” 滢雪很快便被哄好了,但还傲娇的道:“你不去瞧瞧,怎地知道别的花会不会更艳丽,更香,更水嫩?” 嵇堰拥着她,道:“我要瞧早瞧了,何至于等到你这朵艳丽的花落入我怀中?” 滢雪眼眸一转,盯着他:“万一以前不想,现在不想,以后想了呢?” 嵇堰抬起手,道:“我若以后瞧了,便天打雷劈。” 滢雪这才饶过他:“那现在怎么办?” 嵇堰:“我与阿娘说一说,办个宴席,带过庶女来的,有旁的意思的,都不下帖子,她们思来想去,自然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日后不仅他们,便是都会歇了这个心思。” 滢雪:“那你去说,可别说是我与你告状了。” 嵇堰笑应:“晓得了。” 这事过了,滢雪忽然道:“不过,永宁侯府倒也来了一回去,特意过来邀我们去赴沐五姑娘的生辰宴,不仅沐五姑娘来了,就是那沐四郎也来了,你说是不是也有那个意思在?” 嵇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意思,且先瞧着,若有自然会挑明,阿沅年纪小,还不着急。” 滢雪“嗯”了一声,随之又道:“我瞧着那沐四郎就很不错,样貌端方君子,有学识,品行还好,就是门第太高了,不然我也乐见其成。” 嵇堰倒是不太担心,只是道:“别提前操心了,等人真有那想法,且挑明了再操心,我们歇吧。” 说着,直接用嘴堵着她的嘴,不让她在这榻上夸除了自己外的男子。
第八十九章 入秋, 突厥派来使节,送了礼,除此之外, 还有送给囚在大启质子的两箱物件。 对于送来之物, 都要严格盘查。 使臣要见一面,也需得旁人在侧监察。 明昇此人在大启蛰伏了十来年,他脑海里的记忆是如何的,没人知道,为了杜绝他把这些讯息传出去,除却安排的人,隔绝了他与外人接触的可能。 使节提出要见面,便由嵇堰来监察。 年底牢中是最后一次见面。 关于明昇现在的现状,嵇堰并不好奇。 囚禁明昇之处, 偌大的院子, 只有中间一个环湖的塔楼,院子四个角落都有监视的高塔。 这里, 将是他前十年待的地方。 十年时间,也够替换布防了。 先前使臣来谈,便商定关押他们十年的时间。 嵇堰按着刀与使臣入府,远远便听到了孩童的哭泣声。 使臣愣了一下, 问:“怎会有孩童的啼哭声?” 嵇堰脚步略顿, 抬眼看了眼传出孩子哭声的楼阁,不太在意道:“这个孩子还真顺利出生了,我还以为会一波三折。” 领他们入府的人说:“先前确实有过意外,原先二人住在同一层, 后来那个女子在深更半夜跳入池中,是我们先发现, 才把人救了上来,二人就分了楼层,不再见过面。” “为了防止那女子想不开,宫中的婆子和宫女一直都在看管着,因前边折腾太过,孩子是早产的。生了之后,孩子一直都与父亲在一块。” 产婆了和照顾孕妇的婢女,都是宫里派来的。 使臣还是疑惑的,试探的问:“是我们恭王的子嗣?” 嵇堰看了他一眼,一笑:“不然,使臣觉得为何会有孩童的啼哭声?” 继而往前走,背对使臣后,顿时没了笑意。 当初圣上决断把人放到这里与明昇一块,便存了别的心思。 人不可能一直没有软肋。 便是现在没有,那便造一个。 而这妻儿便是圣上给明昇造的软肋。 人的感情多为相处起来的,在一起越久,感情越深。 一个人尚且毫无顾虑,破罐子破摔。 但有了软肋,便会三思而后行。 使臣愣了半晌,才回神。 入了塔楼,孩子啼哭声越发响亮。 未阖紧的房门,可以看到身穿着白衣的俊美男子,手忙脚乱的抱着孩子来哄。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转头往门缝外望来,看到是嵇堰的时候,眼底有一丝诧异。 思索后,把孩子给到一旁的婆子,从中走了出来。 嵇堰开了口:“七八个月不见,倒是恢复了人模狗样。” 单单瞧长相,还真瞧不出来明昇有半点突厥人的血统。 大抵是因他父亲本就有大启人血统,母亲也是大启人的缘故。 使臣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却又不能发作。 明昇倒是如常:“还是多亏嵇大人留情,并未在下的脸上留下任何伤。” 嵇堰一笑,笑意未达眼底:“恭王这顿刑似乎挨得也不冤。” 明昇淡然点了点头:“确实不冤。” 嵇堰暼了眼里间,顺口一问:“是个郎君还是个姑娘?” 明昇笑了笑:“是姑娘。” 嵇堰点头:“姑娘挺好,起码能活得比郎君好。” 明昇:“也许吧。”他的视线掠过嵇堰,看向他身侧的人,微一颔首:“阿史那明大人。” 使臣一拜:“恭王殿下。” 嵇堰自觉走到一旁,抱刀盯梢二人。 二人并未谈什么机密,片刻后,使臣道:“可汗让臣转述殿下,盟约结束后,便会把殿下迎回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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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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