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就见那姑娘低头解着肚兜的红绳,那纤指如葱,此时抖如筛糠。 可便是这样一副如秋风中落叶般的楚楚怜人,却激起了男人少有的怜意,他走前了两步,大手轻轻地按在了她的手上,牵着她的手,引导着她解开了那结子。 失了红绳挂着,柔软衣料便往下落,将少女的美丽尽现于男人面前。 纪南珠抬头看他,那一双蓄满了不安与害怕的杏眸里,带着几分无助的祈求:“若是,若是哪日您厌了我,可以,可以给我些银钱,放我走吗?” 裴之烬也不料这个时候,她会提出这样的事,目光看着少女的杏眸,点头,“可。” 应声之时,才注意到,她的下唇,好几个咬口,有两处还渗了血丝出来。 他的指腹,轻轻地落在了那伤处上,声音沉沉:“怎么弄的?” 男人的手滚烫,贴着唇的时候,叫人心惊,伤痛也加重了几分,她连声都颤了起来,“被咬,咬的。” “被咬?” 裴之烬眼色一沉,眼底尽是嫌恶,起身就打算走。 纪南珠一瞧他的眼色便知他误会了,生怕被他送回去,她几乎是立时就坐了起来,两只小手齐齐地攥住了他的衣襟。 小姑娘眼眶红红,可怜又无助:“他们对我用针刑,我忍疼时自己咬的。” 裴之烬回眸看她,眼神凝沉。 纪南珠怕极了他把她送回去,只好忍着屈辱,一字一字地说道:“我……我,还是清白之身。” 说完,强大的屈辱感,让她又一次咬住了下唇,含着泪花,没敢看他的眼睛,死死地闭上了眼。 裴之烬的手指,再一次按在了她的唇上,那略显粗糙的指腹,一点一点地抚过那伤肿的樱唇。 纪南珠觉得有些疼,不安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身子,被他轻轻地放下。 脖颈处的绳轻轻一松,那薄软的布料轻轻地身侧滑落。 闭着眼睛,人的感观便放大了,她感觉到男人的手指,顺着她的唇,轻轻地落在了她下巴处,那略微粗糙的指腹,在她光滑的下巴那儿轻轻地摩挲。 女子的下巴,小巧而精致,他的手指,轻轻一捏,她的小脸便被迫着半仰着。 那一双眼睛闭得更紧。 裴之烬喉结往下滑了滑,便也没有再克制自己,俯身,轻轻地衔住了那片樱唇。 纪南珠哪曾与男子这般亲密,从前的她,便是连男人的衣袖都不曾碰过。 是以当男人的齿咬住她的鼻尖时,纪南珠终于是没忍住,杏眼猛地瞠大,瞳孔剧烈收缩,布满了无措惊恐。 一张娇柔小脸白如纸,睫羽乱扑,那纤弱的身子,更是抖得跟筛子一般。 “怕?”低沉的嗓音,从男人的喉间溢出。 带着灼热的气息,就拂在她的唇齿间。 “不,不怕。” 怎么可能不怕呢! 纪南珠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一副随时会怕得将晕过去,可她更害怕他把自己送走。 裴之烬眼底闪过了幽沉的黯光,随后,高大的身体,覆了上去,带着恶意,沉沉压在了那单薄娇软的身子上。 纪南珠吃了疼,又咬紧了唇,可却不敢哼出声。 她怕极了这个男人,更怕极了他把自己送回去。 男人身子滚烫,似铁般强势的手,轻轻地勾起了她的腰,而后用力一搂,两人翻了个身,便换成她压在了他的身上。 她害怕的目光颤动,男人的目光却深夜的兽一般,殷红似血,带着掠夺,紧紧地锁着她,那长手一抽,她只觉得腰间一松,雪纱亵裤便松了开来。 纪南珠双手几乎是立时死死地攥着褥子,直至指尖伤口传来痛意,让她一下子清醒,而后,赴死一般地扭过了脸,目光,看向了房间一角墙台上的灯烛,细风吹过,那烛火,轻轻晃动,迷了人眼。
第04章 心头娇珠 长夜的风,带着凉意,从半掩的窗缝溜入了屋内,吹散了满屋子的绯靡气息。 屋里在经历了一番热浪后,此时已然归于平静。 纪南珠蜷缩在角落里,身上披着一件薄薄的衣裳,那单薄的轻纱软裙,贴着身体,勾出的身段,软玉娇美。 风卷起袖角,抚过那白皙的手臂。 冷,她轻打了个颤,随后缓缓地坐了起来,轻轻地拢起了衣裙,屈着膝,将自己整个人紧紧地抱住。 房间里空寂无声,那个可怕的男人已经离开了。 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可是随时心弦一松,身上的疼痛齐齐袭来。 不过至少,她算是安全,他不会再把她送回百翠楼了。 虽受尽屈辱,但是眼下对于她而言,已经是最好的处境了。 可是想到自己已经不干净了,想到自己沦落成这般,想到自己方才那般羞耻地主动拉住男子…… 她委屈又迷茫地望着墙角那一支已经燃了大半的烛台,眼眶一点点地红了,“阿娘……珠儿想你……” 她终于再忍不住,咬着唇,任着眼泪如流水般落下,无声地哭了起来。 …… 出了偏院,屈甲看着走在前方的世子爷,问道,“世子,可要叫人查一查她?” 裴之烬想起小姑娘那因为恐惧害怕抖成筛子的身体,还有那一双害怕的无助眼神,那副模样,做不得假。 “这事去查总归会打草惊蛇,容易让太子生疑,太子不过就想看我与恒王爷反了目,本王便做给他看,好叫他安心。” “那如何安置这名女子。”屈甲又问。 裴之烬看了一眼屈甲,意味深长一笑:“即是本世子喜欢的女子,自是要将她收进房里。” “……是。”屈甲会意地应了一句。 “去找刘大夫拿几副避子药,再找几个丫鬟婆子好生侍候着。” 裴之烬看了一眼东方天色微白,这才出了偏院,回了自己的寝屋。 …… 红环红霞原只是通园里的二等丫头,平日里也就在做些烧水,洗衣这些粗活儿,陡然夜里让甲爷叫醒,说是让她们去侍候小娘子,只一脸迷糊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大意,连忙听着吩咐烧了水提了就往偏院的芳斋赶去。 这烧水的空隙,才明白是世子爷在外头带回了个小娘子。 虽是个没名没份的小娘子,但这可是世子爷屋里头一人,两个小丫鬟哪敢怠慢。 厚重的木门推开,夜里的风便溜了进去,晃得桌台的灯光晃了几晃,隐约间,靠在床榻的姑娘便映入了眼底。 小娘子一头如墨长发披了一肩,雪纱薄裳宽宽松松,却难掩身形窈窕,腰肢细软,肌肤莹白,虽未看清脸面,可这一身仙姿玉骨却已经叫人迷了眼。 “小娘子,奴婢等奉命来为您净身。” “有劳。”纪南珠轻启粉唇,声音脆柔,带几分沙哑。 夜里风凉露重,红环怕小娘子着了凉,贴心地过去把窗牗给关紧,这才转身扶着纪南珠下榻。 纪南珠这阵子一直受罪,方才又叫那人好一番折腾,此刻全身都酸疼无力,足下才踩着地板,却是一个软身,险险摔下,还是红环力气大扶紧了她。 两位小丫鬟被叫了侍候,皆是小心体贴,亲自为她宽衣,当雪纱宽下,露出的一身如雪似冰的肌肤上,一身旖旎,如皎雪间落下的红梅,叫两个小丫鬟看得面红心跳。 一双眼睛也不敢乱瞟,一时倒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洗漱了一番,纪南珠方觉得身子爽朗了许多,只口中有些干渴,便慢步行至桌前想倒杯水,红霞瞧见了,赶紧上前:“小娘子我来。” 红霞长得脸儿圆圆,人机灵十分讨喜,说话间她已经拿起水壶给纪南珠倒了一杯茶水,并递到了她的手里。 “多谢两位姐姐。” “小娘子这么喊就是折煞奴婢二人了,奴婢叫红霞,这是红环姐姐,我们本就是园里的二等丫鬟,能来侍候小娘子,是奴婢等的荣幸。”红霞小嘴儿能说,一溜儿就给说了个半明白。 红环比红霞稍长两岁,为人沉稳许多,“夜也深了,小娘子早些歇些,我等就在外间,您有事就喊我们。” 这段时日辗转着从淮南一路三转四卖,被卖到这上京来,纪南珠担惊受怕,到了上京更是被各种威逼打骂,身心俱疲,此时躺在这柔软的床榻,看着萝纱帐精致花绣,只觉得恍若隔世,一时心情复杂,酸楚难耐,含着泪花便睡了。 虽清室静幽,纪南珠却依旧睡不踏实,睡了不足一个时辰,天才微微亮,便醒了过来,辗转再也难眠,索性起了身。 她不知这是哪儿,也未曾多问,那人想叫她知晓的,她自会知晓,那人不想说的,她也会识趣地不去过问。 行至这一步,她已经是把自己所有一切都抛却了,只独求能剩一条贱命 ,将来能回到阿娘身边尽孝,余的皆不做盼想。 至于那人是哪家世子,又与她何干。 红霞红环侍候着她洗漱用了早膳后,便有下人送来了避子汤,纪南珠看了一眼,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来一口就饮了进去。 苦涩的味道,让她脸微皱了一下。 就着红环红霞看了一眼,怕她不开心,想说些什么,可是好一阵子又偏偏嘴笨不知如何安抚,只红环尚算体贴,忙拿起桌上的糕点递了过去,“小娘子就着这糖糕先甜下口,回头奴婢给你准备些蜜饯。” “多备几样。”纪南珠浅笑盈盈。 可那笑落入红环红霞眼里,却成了苦中作笑。 可纪南珠还真不是难过喝这避子汤,毕竟她比裴之烬更不想有孩子。 她皱了脸主要是这药太苦了,她从小就怕苦药,每次吃完药,那药都能在嘴里苦好半天。 纪南珠在园子里晒了会儿日头,又觉得身子泛力,便又回了屋里头接着睡,这一睡,许是安生,竟是睡到了午后,还是红环怕她饿着肚子把她叫醒。 她身子不爽,用得清淡,只用了一碗梗米粥,几碟子青菜,荤菜是一口未用。 裴之烬进来的时候,就瞧着那姑娘正端坐在亭子里,身上早换上了新衣,一条绣白荷花软裙,外头罩着一件撒花烟罗裙,一头乌发只拿一根木钗松松地挽了个髻,便也叫那娇意尽现。 她嘴里正咬着一根水白菜,瞧见他进来,似惊了一下,倒也不慌不心,掩着小唇将青菜吐到了一旁的小碟子里,这才起身。 “爷。” 她的声音极软,一下子仿佛溜入了人心头。 他颔首,阔步行了过去,瞧了一眼,“添一幅碗筷。” 纪南珠并不习惯与男人同席,此时只觉拘谨,不由地微微直了背,又担心这人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心下一乱,那粥菜更是难下咽,只慢吞吞地食着。 裴之烬虽然混不吝,倒也不至于荒唐,用食十分规矩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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